他微微一笑，推著我走向臥室。他從背後摟住我，下巴擱在我頭頂，兩人一起走進房。
「妳現在可不可以懷孕？」
我笑了：「不行，這個週末不行。再說，你要上一個女生之前，應該先吻她。」
「在家自學的人都沒有接受性教育嗎？」他說：「我百分之百可以不吻妳就上妳，需不需要示範一下？」
我跳上床，抓起書，翻到昨晚中斷的部分：「我相信你。不過，我想我們讀到最後一頁時應該就已經上完一大堂性教育課了 。」
霍德一屁股坐到床上，我靠近他躺下。他一把將我拉過去，我枕著他的胸膛，開始朗讀。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從頭到尾我都無法專心朗讀。他低頭看我，盯著我的嘴，手指撥弄我的髮絲。我每翻一頁就抬頭看一下他，總是發現他露出極度專注的神情，只不過他專注的目標是我的嘴唇。想也知道，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我闔上書，放在肚子上，恐怕他根本沒注意到書已經闔上了。
「妳怎麼不說了？」他表情沒變，目光依舊鎖定我的嘴。
「說？」我好奇地問：「霍德，我是在朗讀耶，又不是說話，你根本沒在聽。」
他直視我的雙眼，咧嘴笑道：「喔，有啊，我都在注意妳的嘴，也許沒聽妳嘴裡吐出的字，但百分之百在注意妳的嘴。」
他把我挪開，讓我平躺，再靠著我躺下，將我拉進懷裡。他的表情仍在，眼神活像恨不得吞了我。我倒是有點希望他真的把我吞了。
他撫摸我的嘴，沿著嘴形緩緩摩挲，這種感覺太不可思議。我不敢呼吸，生怕他就此停手。我發誓，他的手就像一條細線，撩動我全身每一處敏感部位。
「妳的嘴真漂亮，」他說：「我忍不住要一直看。」
「你應該嚐嚐看。」我說：「很甜美喔！」
他緊閉雙眼，喃喃呻吟，把頭埋進我脖子：「別說了，妳這個邪惡女孩。」
我大笑，搖搖頭說：「我才不是，你自己訂的蠢規矩，為什麼要強迫我遵守？」
「因為妳知道我的堅持是對的。我今晚不能親妳，因為親吻會發展到下一壘，下一壘又會發展到下下壘。照這個速度來看，到了下個週末，我們就會用光全部的初體驗。妳難道不想晚一點再邁向我們的初體驗嗎？」他抬頭看我。
「全部的初體驗？」我問：「有這麼多？」
「也沒有，所以才要留著慢慢享用。其實，自從我們認識以來，已經錯過太多初體驗。」
我偏過頭，以便直視他：「怎麼說？」
「那些愜意的時刻，好比第一次擁抱、第一次約會、第一次吵架，還有我們第一次一起睡，雖然我沒睡著。這些都過去了，現在只剩下初吻、第一次一起睡但雙方都很清醒，還有第一次結婚以及第一次生小孩。生完孩子就算結束了，生活會變得平凡無趣，我只能跟妳離婚，再娶個年輕二十歲的老婆，這樣才能再次享受很多初體驗。至於妳，則會被困在養兒育女裡面。」他捧著我的臉，微微一笑。「妳明白嗎，寶貝？我是在替妳謀福利，我愈晚親妳，就愈晚被迫離開妳，留下妳一人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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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你的長篇大論把我嚇倒了，我有點覺得你不再吸引人。」
他翻到我上方，雙手撐住身體：「妳有點覺得我不再吸引人？這也可以說是妳其實有點覺得我吸引人。」
我搖頭說：「被你拒絕後，我忽然發現你根本不吸引我。老實說你最好別親我，因為我保證我剛才不小心嘔吐在嘴巴裡。」
他大笑，只剩一隻手撐著身體，嘴湊到我耳旁：「妳這個大騙子，」他呢喃道。「明明哈我哈得要命，我現在就證明給妳看。」
我閉上眼，他的嘴往下移，碰到脖子，我猛地驚喘。他在我耳朵下方輕輕落下一個吻，房間頓時變成一張旋轉椅。他緩緩湊近我耳邊，低聲說：「有沒有感覺？」
我勉強搖頭，幾乎沒有力氣。
「要不要再來一次？」
我的固執作祟，搖頭表示不要，暗地卻希望他會心電感應，聽見我正在腦中尖叫著說：「要，我喜歡得要命！」沒錯，我想要他再來一次。
他見我搖頭便笑了，嘴再度上移，親吻我的臉，再一路輕啄到耳朵，呢喃道：「這樣呢？」
喔，天啊，我這輩子從沒這麼「有聊」，他的嘴根本沒有碰到我的唇，但這已經是有史以來最棒的吻。我再度搖頭，不願睜開眼睛，因為我喜歡突來的驚喜，就像現在。他按著我大腿外側的手慢慢滑上腰間，手指伸進運動衫底下，差一點就要觸到褲頭。他收住手勢，大拇指緩緩摩挲我的腹部。我對他的一切特別敏感，如果此刻要我從一堆大拇指指紋中認出他的，我有九成九的把握。
他的鼻子貼著我的下顎移動，跟我一樣發出粗重的喘息，看來他忍不到以後，今晚勢必會跟我接吻。至少這是我心中殷切的期盼。
他再度湊到我耳畔，這次沒有說話，只是親吻。我全身上下沒有一根神經沒有感覺，從頭頂到腳趾，整個身體都在渴求他的吻。
(明日待續)
本文出自：《天空的守護者》新經典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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