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那和煦的春風已經化為灼熱的溫度從窗外竄進來,才四月初,天氣已經熱得快要把她從內心到表皮都炙燒了。說不出來的焦躁感,在凌遲她的心。
她知道不過就是一夜情,而且對象還不差,說不定還能在PTT之類的地方發個炫耀文。但或許這就是許多兩性專家都說的「只有肉體的空虛感」,那不是她所追求她所預期的,這已經打亂她的心,她畢竟不是箇中老手,她也不想。
出於直覺,這整個事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就像在迷霧中她總想看個清楚些,她寧願當個明白鬼,也不想當糊塗鬼。
這時,LINE又跳出來,這次是一個陌生的帳號。
Devil R:妳找我?
Devil?是他嗎?這帳號讓她的心跳漏跳好幾拍。可是她明明試圖用手機通訊錄也找不到他的LINE帳號。
Spring Chung:你是誰?
Devil R:妳加我好友,Dr.Chung。
無須再猜,真的是他。她鼓起勇氣又問。
Spring Chung: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誰。
Devil R:我就是妳所知道的人,妳想知道什麼?
Spring Chung: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Devil R:Spring,我現在知道這是妳的英文名字,這對我已足夠;而即使我告訴妳我姓名,是否對妳就足夠?
她一時語塞。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她確實不知道自己應該執著什麼。知道他的名字又如何?第一,這不一定是真名,第二,這也不能幫助她多瞭解這個人一點。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這樣的狀況讓她很憋屈,彷彿他胸有成竹,而她卻束手無策。
Spring Chung:至少我現在知道你不是男公關。
Devil R:是的,妳也不是Dr.Chung。
他卻選中了她,留給她手機號碼,彷彿留下一個任她傳喚的訊號。但她不過就是一個剛失戀的女人,肯定是氣色奇差,一點也不秀色可餐……
Spring Chung:可,為什麼……是我?
Devil R:妳有我需要的,而我也有妳需要的。
這樣篤定,這樣公開的宣誓,令人生氣,她並不服氣。壓下那內心的震蕩,她的手指微顫,打出這一串字──
Spring Chung:你並不知道我需要什麼。
Devil R:我知道,我再明白不過的,不是嗎?我的小蕩婦。
他的反擊,讓她一敗塗地。這稱呼,是那晚他誘哄她放膽呻吟出聲時,在她耳邊的呢喃。思寧咬著唇,粉臉瞬間脹紅。她心虛的張望左右,企劃部的辦公室因為同事公出與開會,在這將近五點的時段,只有她一個人。
Devil R:告訴我,妳今天穿什麼衣服?
Spring Chung:條紋襯衫、長裙。
Devil R:鞋子呢?
Spring Chung:涼鞋。
Devil R:有穿絲襪嗎?涼鞋什麼顏色?
Spring Chung:沒有……嗯……粉紅色的……
她是白痴,幹嘛這麼誠實、聽話,可是手指好似不受控,他問什麼她就得答什麼。
Devil R:很好,妳白皙的腳踝不需要絲襪的點綴,穿著涼鞋一定很美。
Spring Chung:你……
Devil R:嗯?
Spring Chung:你一向都跟女人這樣說話的?
Devil R:只對妳,我的小蕩婦。直到現在,我好像還能聽到妳的嬌喘與呻吟,閉上眼就能看到我插進去時妳咬著唇卻忍不住顫抖的身軀,妳知道妳高潮時會胸口泛起粉紅色?剛好很配妳的涼鞋。
Devil R:妳喜歡站著讓我從後面進去,妳半瞇著眼尖叫,只要10秒妳就會癱軟在地上。
Spring Chung:不,別再說了……
Devil R:妳喜歡我這樣上妳,承認這個並不難,當然也可以不對我承認,只要妳能說服得自己。妳我之間,這樣不足夠嗎?
這完全已經失去她所能掌控的,明明她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現在卻腦筋一片空白。她的理性被感官所主導,此刻她的只能回想起,她的手掌握住他硬挺的陽具的寬度與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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