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黛芙跟著崔斯坦去了他的公寓，赫汀後來就留在我房裡過夜。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聊天、親吻，直到赫汀終於躺在我腿上睡著了。我幻想著我們可以真正一起生活的時空與地點，想要每天早上醒來都看見赫汀在我身旁，但這很不切實際，我太年輕了，那樣的進展也太過於快速。
星期一早晨，鬧鐘晚了十分鐘才響，將我整個早上的節奏全都打亂。我快速地洗澡、化妝，叫赫汀起床，然後將吹風機插上電。
「幾點了？ 」他哼著。
「六點半，我要吹頭髮。」
「六點半？ 你九點才要去上班，回床上來睡覺。」
「不行，我還要弄頭髮和買咖啡，我得在七點半前離開這裡，車程要四十五分鐘呢。」
「妳會提早四十五分鐘到的，妳應該八點再離開。」他閉上眼睛，翻過身去。
我不理他，打開吹風機。他拿起枕頭蒙住頭。我捲好頭髮，再看一次記事本，確保沒有漏掉任何事。
「你要從這裡去上課嗎？ 」我邊穿衣服邊問赫汀。
「是啊，大概吧。」他笑著爬下床。「我可以用妳的牙刷嗎？ 」
「呃，我想可以吧⋯⋯我回來時再買新的。」以前從沒人問過要用我的牙刷，我腦裡想像著他用過後再把牙刷放進我的嘴裡，但並不覺得反感。
「我還是認為妳八點再出門，想想三十分鐘我們可以做多少事。」他說，我向他那誘人的酒窩望去，發現他正上下打量著我。我注意到他四角褲的隆起，體內立刻燃起慾火。他慵懶地走過房間，站在我身後，我的手停在襯衫中間的鈕扣。我示意他幫我拉上裙子的拉鏈，他聽話照做，但卻用手輕柔地拂過我裸露的肌膚。
「我得走了，還要去買咖啡。」我慌忙說。「如果塞車怎麼辦？ 萬一路上有車禍呢？ 可能爆胎或沒油了？我可能會迷路，或是找不到地方停車。如果我必須停到很遠的地方，得走很長的一段路，我就會氣喘如牛，需要幾分鐘─」
「冷靜下來，寶貝，妳快精神崩潰了。」他在我耳邊吹著氣，我看著鏡子裡的他，他醒著的樣子好完美，睡眼惺忪時看起來比較溫柔。
「沒辦法，這個實習工作對我意義重大，我不能因冒險而搞砸。」我心亂如麻。等今天過後，我就會知道該面對什麼，可以按部就班地計劃整個星期，到時我就會好多了。
「妳不會想這麼緊張地出現在那裡，他們會把妳生吞活剝的。」他沿著我的脖子輕輕往下吻。
「我會沒事的。」希望如此。他的溫熱氣息吹拂在我的脖子上，使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讓我先幫妳放鬆下來。」他的聲音低沉誘人，帶著睡意。
「我⋯⋯」
他的手指循著我的鎖骨往下摸到我的胸部，視線在鏡中與我相對，我嘆口氣投降。「五分鐘？ 」我問，同時也懇求著他。
「那就夠了。」
我準備轉身，但他阻止我。「不，我要妳看著。」他對著我的耳朵低吟，他的話在我的雙腿間挑起了那熟悉的快感。我嚥下口水，他將我的頭髮撥到我的左肩，身體貼擠著我，手往下移到我的長裙下襬。
「至少妳今天沒穿緊身褲，我得說我很喜歡這條裙子。」他將裙子撩到我腰部。「尤其這個樣子的時候。」
我緊盯著他鏡中的手，脈搏重如雷鳴，他的手指探入我的底褲，感覺有些冰涼，這樣的接觸嚇得我抖了一下，他貼著我的脖子輕笑。他用另一隻手環抱住我的胸，把我穩住。我覺得好赤裸，但同時又好興奮，看著他撫摸我，帶我進入全新未知的境界。他的手指慢慢地伸進我體內，溫柔地吻著我的脖子。
「看看妳有多美。」他貼著我的肌膚呢喃。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幾乎認不出站在我面前的那個女孩，我的臉頰泛紅，雙眼大睜，眼神狂野。我的裙子拉高到腰際，赫汀的手指在我體內抽插，我變得不一樣了⋯⋯甚至稱得上性感。
我閉上眼，感覺胃部因緊張而糾結。赫汀持續溫柔地緩慢進攻，我咬緊下唇，呻吟出聲。
「睜開眼睛。」他指示。我凝視著他，任由慾望的潮水向我襲來─赫汀只需要站在我身後抱住我，看著我在他的撫觸中解放。我的頭向後倒在他肩上，雙腿開始發顫。
「就是這樣，寶貝。」他輕聲哄我，更用力地摟著我將我扶穩，而我只感覺眼前一花，口裡無意識地唸著他的名字。
我再度睜開眼睛時，赫汀正親吻著我的太陽穴。他將一綹頭髮撩到我耳後，才幫我把裙子拉好。我轉過身，看著時鐘，才七點四十五分。他真的只需要五分鐘，我忍不住莞爾。
「看看，妳覺得輕鬆多了吧，準備好接受美國大企業的挑戰囉，對吧？ 」他喜形於色，顯然對自己感到驕傲，我不怪他。
「是，真的。但美國人都像你就糟糕了。」我開他玩笑，拿起包包。
「我不想當美國人。」他說。「我最後一次載妳去的機會來了，反正我的車不在，我可以開妳的車載妳？ 」
「不用了，但還是謝謝你。」
「祝妳好運，妳會做得很棒的。」
他又吻了我，我謝謝他的祝福。我收拾好東西，把他留在房裡。除了鬧鐘晚了十分鐘，今天早上其實很美好。一路上車速平穩路況順暢，所以我開進停車場時，才八點半，我決定打電話給赫汀消磨時間。
「妳沒事吧？ 」他在另一頭說。
「是啊，我已經到了。」我告訴他。我可以想像他自滿的表情。
「就跟妳說吧，妳大可多留十分鐘幫我吹喇叭。」
我咯咯地笑。「即使現在一大早，你還是那麼下流。」
「是啊，我這個人始終如一。」
「我對這點沒有異議。」我們一來一往的鬥嘴，拿他的道德感開玩笑，直到我該進公司的時間到來。我前往位在頂樓的克里斯欽樊思辦公室，對接待前台的女人報上名字。
她撥了個電話，隨即對我露出笑容。「樊思先生會親自過來，他馬上就可以見妳。」
我面試時的那間辦公室大門打開，樊思先生本人走了出來。「楊格小姐！ 」他招呼我。他的西裝看起來名貴非凡，壓迫感十足，但幸好我的衣著也很正式專業，他的臂彎裡夾著厚厚的檔案夾。
「你好，樊思先生。」我露出微笑，伸手與他握手。
「叫我克里斯欽就好，我帶妳去妳的辦公室。」
「辦公室？ 」我脫口而出。
「是啊，妳會需要自己的空間，雖然不大，但是專屬於妳。我們去那兒辦理妳到職的文書作業。」他笑著說，隨即快步往旁邊走，我趕忙跟上去，他往左轉進一條排滿小辦公室的長廊。
「就是這裡。」他宣布。門旁有個黑色標籤，白色字體標示著我的名字。
我一定是在做夢，這辦公室和我的寢室一樣大，樊思先生說的「不大」和我想像的很不一樣。辦公室裡有張中型的櫻桃木書桌、兩個檔案櫃、兩張椅子、一個書架、一部電腦—還有窗戶！他坐在書桌前，我便繞到後方坐下，我得要好一段時間才會習慣，這真的是我的辦公室。
「那麼，楊格小姐，我們來談談妳的工作職務。」他說。「我們希望妳一週至少讀完兩份書稿，寫得好、適合我們出版的，就交給我，如果不值得我讀的，就丟掉。」我目瞪口呆。這實習工作根本就是美夢成真，只要看書就有薪水可領，還能拿到大學學分。
「起薪一週兩百元美金，若九十天後表現良好就會加薪。」一週兩百元美金！ 這夠我自己租間公寓了。
「太謝謝你了，這比我預期的要好太多了。」我對他說。我等不及要打給赫汀，和他分享這一切。
「這是我的榮幸。根據可靠消息來源說，妳工作很勤勞。也許妳甚至可以告訴赫汀這一切有多好，他就會考慮再回來為我工作。」他開玩笑地說。
「什麼？ 」
「赫汀啊，他曾經在這裡工作，後來博特出版社把他挖走了。去年他在這裡實習，工作表現很出色，我很快就讓他轉為正職，但對方開出的薪水更優渥，而且還讓他在家裡工作。他說他不喜歡坐辦公室，所以就離開了，沒想到吧。」他微笑，調整起手錶。
我緊張地笑。「我會提醒他這個地方有多好。」我不知道他有過這份工作，他從來沒對我提過。
樊思先生將檔案夾推過書桌給我。「我們把文書作業做完吧。」
接下來的三十分鐘，完成「在這裡簽名」與「這裡要草簽姓名字首」之後，我們終於完成手續。樊思先生先行離開，剩下我自己「熟悉」電腦與環境。但當他一走出辦公室，同時把門在背後帶上時，我只想在我的新辦公室裡、在我的書桌前、坐在我的椅子上，開心尖叫著旋轉！
《明天待續》
本文出自《禁忌世代：Ⅰ──邂逅》 悅知出版
《禁忌世代： II──衝撞》即將上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