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Shutterstock
晚上，游飛來接我。
既然是難得的約會，我很用心打扮了一下。以電棒整理了我有點自然捲的中長髮，削肩深V的土耳其藍絲質洋裝襯著我白皙的膚色，灑上Dior J’adore 淡香精，散發出時尚女子的性感味道。
我很希望能夠稍微緩和一下最近我們之間略顯不尋常的緊張氣氛，我也期盼能夠完成這所謂的畢業作。
我以為游飛和我有同樣的想法，因為今晚的他好像也刻意穿得比較帥氣。合身剪裁的淺灰色西裝，白色立領襯衫，打上紅藍相間色塊的絲質領巾，帥得我忍不住想要多看他幾眼，卻只能用餘光。
坐在他車上，他在一個等待紅燈的路口轉頭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妳好美。」
雖然不是第一次讚美我，我依然有說不出的開心，但又怕被看出來的開心。
「謝謝。」我還是故作冷靜地回應。
「有沒有想過換一張沙發啊？」話題一轉，他突然這麼說。
「啊？」
「妳家沙發啊！長度太短，我的腳不能打直放平。」
我簡直白眼要翻到後腦勺了，這傢伙到底是有什麼毛病。
「那是我的沙發，借你睡一晚已經夠委屈了，還挑惕？」
「不一定以後還有機會睡……」
「沒有機會了！」我打斷他，別過臉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在說這些話的同時，游飛的嘴角一直上揚帶著笑，和平常很不一樣。
車子開進了五星級飯店的停車場，我們再搭乘電梯到高樓層的西餐廳。至高臨下透過大片玻璃窗看著大台北的夜景，桌上擺著美食和美酒，對面坐著我的親密夥伴，有一陣子未曾感受到這樣平靜的幸福感。
「Cheers！敬，我們的畢業作。」游飛舉起酒杯。
「Cheers！」我也舉起杯。
「記得第一次和妳約在麥當勞的那天，妳換上便服之後好像大學生，和酒店經理的身份簡直判若兩人。妳很有可塑性，真是天生的演員……」
「每個人不都是在演嗎？我也不見得清楚在我眼前的游飛是不是真正的游飛。」
他低下頭看著酒杯，不發一語。
「你應該有些事情沒告訴我吧？無所謂，也許我們不必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畢竟只是暫時的合作夥伴……」我的語氣有點酸，我沒辦法坦然面對自己在這兩年對游飛產生一種曖昧而複雜的情感。
「我以後會告訴妳的。現在，先喝酒吧！」
我們喝了很多，喝得眼神迷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覺得我們的情緒就在這一杯又一杯的紅酒裡交錯碰撞，蘊含了許多既美好又捨不得一口飲盡的時光。
我臉頰發燙挽著游飛的手走出西餐廳，喝得有點茫的他沒去開車，而是帶我入住了飯店裡的一間套房。一進房門，讓我想起兩年前執行第一個任務的那天，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他只有碰過我那一次，後來我們再也沒有那樣親密過。
我的雙腳像被釘在地板上動彈不得，咬著唇想掩飾內心的緊張。只有在游飛面前，我會喪失在執行任務時的聰明冷靜，總是擔心演技不夠好被他看穿。他靠近我，一手撩起我的髮絲，眼底的色澤變得深沉：「陪我一下，好嗎？」我以沈默代替回答。
男人的慾望，我能感受到。但我並不希望游飛對我只是單純的慾望，我需要界定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毫不費力地一把抱起我，再把我放倒在床上。握著我的腳踝幫我脫掉了高跟鞋，手掌從小腿肚開始輕輕撫摸。
他拆下圍在頸項上的領巾，解開了幾顆襯衫的扣子。精實體魄從敞開的白襯衫顯露出來一部份，好誘人。我還以為能夠繼續欣賞，但他卻將領巾蓋在我的臉上。
「游飛！」我驚呼。
「噓～！別怕。這是一個夥伴互信遊戲，把妳的信任交給我。」他說，然後以領巾矇住了我的雙眼。
夥伴互信遊戲？原來一個人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多了許多恐慌，也多了許多想像，我聽著任何細微的聲音猜測他的舉動。
「Angela，妳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在我幫妳拆掉領巾之前，絕對不要自己拿下來也不要睜開眼睛。」
「好，我答應你。」
（如果這樣可以讓我更親近你，我願意。）
我聽見衣物摩擦的聲音，接著感覺到他的氣息從我的腳邊移動到了我的身體上方。他的氣味越來越靠近，他的唇貼在我的頸項。輕柔的吻滑過我的鎖骨、胸部上緣，他的手繞到我身後，拉下了我的洋裝拉鍊，即使看不見他，我也感覺到他的溫度包圍著我。
我的洋裝被他脫下，胸罩也被解開。他擁抱我，身體貼著我的，精實的胸肌貼著我的雙峰。這是第一次，我們之間沒有隔著布料，這麼有存在感的一次擁抱。他口中呼出的溫熱氣息，挑逗著我敞開的細胞。
「游飛……」我突然想呼喊他的名字。
然後，他用一個吻堵住了我的嘴。
他終於吻了我，而我等這個吻，彷彿等了一世紀。
（未完－待續，每週五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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