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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女兒的叛逆，艾薇幾乎沒有心思與男人周旋。
「在想什麼？」
湯匙攪著咖啡，她低著頭，若有所思，沒有應聲。
男人發覺她心不在焉，手掌按上了不停攪動湯匙的手。
「妳，在想什麼？我剛剛說了這麼多，一句回答也沒有。」
「啊？嗯……」驚覺失態，艾薇回神，「很抱歉，最近家裡有點事情，所以……並不是刻意不理你。」
男人伸伸懶腰，「那妳可以早點說。」他從公事包拿出文件，遞向艾薇。「既然如此，那今天就不約會了。拿去。」
艾薇接過文件，給他一個笑容。「謝謝。」
男人比了比自己的臉頰，「沒辦法約會，至少給點表示吧。」
她速迅在他臉頰落下一吻。「真的，很抱歉。」
「好好回去處理家裡的事情吧，瞧妳一直魂不守舍，大概不回去不行。」
「嗯。」
「我能體諒，走吧。」男人拎起西裝外套，邊套上邊說：「喔，對了，先預祝妳順利通過這次的提案。」
「我一定會努力，不讓你的心力白費。」
男人啄了下她的嘴唇，離開了咖啡廳。而艾薇也沒心思打開文件夾，好好確認裡頭的東西，她揹起包包招了輛計程車回到家，沒想到打開家門，客廳依然是一片漆黑。
點亮了客廳，看看時鐘，她坐在沙發上。
「已經快十點了，居然還不回家……」
之前偶爾在外過夜，算不準，最近每天提早時間返家等待，她才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家了。
她拿出手機，鬱悶地點開LINE。
「這兩天連訊息，都變成已讀不回了。妳到底跑到哪裡去？」
艾薇揉揉眉心，覺得頭痛得很。不小心在沙發上睡著，再次睜開眼，是她聽見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她等了一個禮拜的女兒，終於回家了。
「小米，這麼多天妳究竟跑到哪裡去了？」艾薇快步上前，看著自己的女兒，幾乎就要轉著看，怕她缺了一角。
沒想到家裡面竟然有人，少女愣在原地。
「妳去哪了？一個禮拜不回家，媽媽擔心死了。」
聽見這句話，少女一臉意外。
「妳……每天在家等我？」
「當然啊！從那天妳說媽媽只是室友，媽媽就盡量提早下班回家。有天還去市場買了菜，都煮好一桌了，但是問妳在哪裡，我接妳回家，妳卻始終不肯告訴我去向，這兩天甚至不回我訊息，我擔心死了。」
少女撇撇嘴，「妳三不五時為了工作不回家，身為室友的我，跑去同學家住一住，有什麼關係。」
「那妳能不能給我同學家的地址？至少我安心點。」
「不用了。他人很好，妳少操心。」
小米隨手將後背包扔上沙發。
艾薇見狀，輕聲說：「小米，妳吃飽了嗎？」
「嗯。」
「那……媽媽煮個綠豆湯給妳喝，好不好？」
女兒瞟了她一眼，久久沒有回答，艾薇看著對方的眼神，內心起了比平常在公司更為不安的戰戰兢兢，彷彿等著人宣判刑期。
「隨妳。」
簡短的回答，促使艾薇連忙抓起餐椅上的圍裙，邊穿邊走進廚房。
「媽媽今天還有滷點小菜，有妳最愛吃的百頁豆腐跟海帶，晚點我們來個豐盛的宵夜。」
少女沒有再應聲，只是看著母親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而後撇過頭，注視著落地窗外的夜色，神情冷淡。
「八百年一次的勤勞，真是見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