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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瀰漫著咖啡的香氣。柔和而溫暖的氣味讓人放鬆。
大男孩看著坐在對面的大姊姊，笑著暗忖。
難怪阿凱昨天跟他說有興趣了，這麼漂亮的大姊姊，要沒興趣很難啊。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姊姊，初次見面，好好正視對方，我想是種誠意。」
安徐徐啜了口咖啡。「但你的眼神充滿打量，讓人很不舒服。」
大男孩搔搔短髮，「抱歉，因為昨天接洽妳的人很稱讚妳，我不小心失神，想起他說的話而已，不是刻意打量的。」
「安。」
「嗯？」
「叫我安就行了。」
男孩偏著頭，「聽起來像是問候，會混淆。叫小安，可以嗎？」
小？
女人挑了挑眉。
「小弟弟，你很有意思。」
大男孩當然知道她言外之意，笑著說：「我加小這個字，會多點親切感。絕對沒有諷刺女性年齡的任何意思。」大男孩朝她伸出手，「我叫小右，左右的右。」
女人意興闌珊地伸出手與他握了一握。
「姊姊，妳好像對這個禮貌式的舉動很不以為然？」
女人偏著頭，笑問：「你覺得這個動作有任何真實意義嗎？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增進我們兩個人的認識？或者交情？還是……對彼此的印象真的會加分？」
看來是不喜歡社會中偽善禮節那一套的姊姊啊。
「妳平常對待的人事物，難道不需要這個動作？」
「就是因為需要，所以我很厭倦這一套了。我昨天走進『情趣工具人』，不是來找讓我平常厭煩模式的相處，我要的是放鬆。」
嗯，想解放，OK。
「那我就不跟妳客氣了。」
「今天找你出來喝咖啡，是想問清楚，如何收費？」
小右眼裡透出笑意，夾雜一點精光。
「姊姊，妳不是說，妳很厭倦那一套？既然如此，我若是跟妳收費，不就代表妳走不出那個模式？這樣妳如何放鬆？」
女人陷入困惑，「確定不收費？」
大男孩自然地覆握住女人擱桌上的手，指腹輕輕摩娑她的手背。
「如妳所說，這個社會，太偽善，建立了太多規矩，潛移默化人的認知，現在的人們，都將金錢看得太重了。」
「所以？」
「所以忽略了，這些金錢，是用一個更重要的東西換來的。也就是，當妳沒有付出這個珍貴的東西，妳連金錢都得不到。因此，我收取的，是比金錢更貴重的物品。既然我收取這項東西，怎麼還能跟妳收費呢？」
女人眼眸一歛，會意過來，終於露出滿意的笑。
「寂寞殺手，你有點意思了。」
他不收費，他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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