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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上床的朋友〈中〉虛情假愛

文╱駱小紅

 

會上床的朋友〈上〉各取所需

 

性愛對男人來說,只是生物本能加上動物性反應而已,如果對方剛好是他愛的女人,那就更美好了;可是對女人來說,性卻是愛的一體兩面。我是說,至少大多數女人,是這樣的,當然不代表全部,否則就不會有一夜情或砲友這種事了。

「你覺得砲友之間最後有可能發展出真愛嗎?」這種蠢問題,我是絕不可能會問出口的。因為我很清楚,答案就跟「網戀一定沒有真情嗎?」這問題一樣,根本很無聊,我身邊就有網戀而結婚的case,當然更多的是網戀變真戀,然後又快速分手的例子。如果就結果論,那些分手了的例子,難道都算不上真情?當然不是啊。

愛情沒有什麼真的假的,只是能持續多久而已。沒有了愛,就算曾經很真心又怎樣,還不是一樣會分手?難道最後會分手就代表那段愛不真嗎?當然不是啊,重點是過程,是過程。

至少,我這樣相信。

那麼,我跟芋頭之間呢?我們會有愛情嗎?我不知道。一開始我們都只是抱著各取所需的想法,維持那種奇怪的關係的。漸漸地,每次聽到阿武又要幫他介紹店裡的小姐,就會感到生氣,而他也會開始質疑我跟他提起的,每一個我身邊有可能發展的男性。

「我是關心妳,聽起來那傢伙就不像好人。」
「你又知道?」
「廢話,我也是男人啊。」
「那你就是好東西喔?」
「至少我很誠實。」
「那阿武咧?」
「他?他也不是什麼好貨啦,背著小湘不知道偷吃幾次了…妳知道嗎?他常跟我抱怨小湘在床上像條死魚…」
「ㄟ?會嗎?可是我聽小湘描述他們炒飯都蠻乾柴烈火的耶。」

「阿武說小湘認為在床上反應很激烈的都是必取。」(註:bitch,賤人)
「呃…」我想起自己也經常屈服於芋頭的金手指之下,發出不可思議的叫床聲,然後像上了岸的魚兒一樣在床上劇烈翻滾…哪天床塌了也不希奇啊。
「那改天我可能要好好開導她一下…」
「就是啊,男人都是喜歡嘗鮮的,老是吃清粥小菜也會膩啊,偶爾換一下口味,帶點愧疚感,反而會對伴侶更好喔。」

芋頭這樣說的時候,我腦子裡浮起他固定周末去看他生病的女友的事,面對精神上只有十歲,不能人道的「女朋友」,不知道他是否也有罪惡感呢?

我們那種企圖互相干涉的心態很微妙,好像是吃醋又不是,後來我想通了,那只是動物性的領域被侵犯時的自然反應,並不是愛的開始,於是我又釋懷了——對嘛,瘦小只有160的瘦皮猴芋頭,怎麼可能看上我這個大隻佬技安妹?更何況,我也看不上他啊。

每次只要這樣一想,我那種胡思亂想的念頭,就又消失了——對,我們只是會上床的朋友,連好朋友都談不上——搞不好哪天還會翻臉,我應該要小心一點,別洩露太多秘密給他知道,好給自己留後路…嗯,我真是太理性了,居然可以保持這麼清醒!正當我如此這般自我陶醉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其實很蠢。

男人根本不會想這麼多。

就只是上床做愛,用做的愛當然不是愛,只是性,用白話講叫打砲,你看過哪個加農砲會對砲擊目標產生感情了?更難聽點,沒有愛的射精像吐痰,哪個吐痰的人會對痰盂產生愛意啊?沒有痰盂還有尿壺啊,沒有誰是非誰不可的,特別是,沒有愛情的性關係。

我跟芋頭的關係,因為他的一次「劈腿」開始緊張。

嚴格來說也不是劈腿,因為他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他的,可以跟各自喜歡的對象交往,這是當初的默契。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對女友一往情深的芋頭,除了找我發洩性慾以外,也會克服「出軌」的罪惡感,再去找下一個人。他的對象,就是阿武店裡那個號稱「超難把」的鋼管妹阿醜。(應該只是阿武把不到吧…)

阿醜一點也不醜,只是她姓魏,白癡阿武第一次面試時把人家寫的魏看成醜,從此她外號就叫阿醜(要唸台語)。我不會因為鋼管妹的工作是跳鋼管就看不起她,覺得她是壞女人;事實上人家不偷不搶靠自己能力賺錢,沒什麼可恥的,就好像我跟芋頭的「球友關係」——只有那些打著道德旗幟的無聊人會用有色眼光看待我們。

把砲友關係美化成「就像一起打場球的朋友」,是從我很喜歡的作家水瓶鯨魚的書裡看來的,初時芋頭還為此大笑了很久,一起打球、一起分享一場「流汗雙人運動」的快樂,從表面看球友跟砲友倒是挺相似的。

「反正我們也沒礙著誰,又沒犯法,沒什麼好羞恥的。」他是這樣想的。
「可是你有女友啊?」
「那也算?我覺得她已經像是我妹一樣的存在了。」
「那鋼管妹咧?」
「她喔,那是阿武啦,說什麼要讓我走出過去的陰影,一直要替我介紹那個ㄇㄟ啊,我只是看她跳舞的時候稱讚了一下她的胸部而已啊。」
「她胸部很大嗎?」我拼命回想當初去阿武的店裡,第一次看見那個很賣力在鋼管上面繞來繞去的,很瘦很瘦的美女的長相。
「很小,只有A cup吧…不過她本人宣稱有B啦…」
「你怎麼知道?你摸過喔?」
「呆唷,這種事,男人只要眼睛一掃就知道了啦!」
「喔。」

當時我以為,安於目前這段關係的芋頭,應該也只是像他說的那樣,用眼睛掃瞄而已,卻沒想到,他小子已經跟「難以打動」的阿醜,進展到三壘了——A cup是他用手測量的!

男人不會說謊,但也不會告訴妳真相——這句至理名言我忘記是誰講的了,總之真是他媽的對。就算我跟芋頭只是砲友…不,是球友,我還是會介意。

「你不是說你很誠實嗎?」一連好幾個禮拜,他都說要加班沒有來找我,我在他終於上msn時問。
「怎麼了喔?」
「今天我去阿武店裡,他跟小湘又槓上了。」
「是喔。」
「嗯,結果很奇怪捏,剛好阿醜今天不在,阿武說她跟男朋友去約會了,還說那個男朋友我也認識…」
「喔,我剛回家先去洗個澡,晚點聊。」(顯示為離線)

跟我來這套?我有點生氣了,留下一整串的字句,問他到底想怎麼樣,不過他的msn始終保持離線,一整晚都沒回訊息。我一個人在家裡面對電腦又氣又惱,想不透為什麼我會這樣。

不是說好了彼此不干涉?說好了各自有交往對象就要祝對方幸福,然後從此忘記過去那段球友關係,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現在我是怎麼了?難道我會愛上他這個肋骨可以當鋼琴彈的瘦皮猴排骨男?我對著鏡子,望著自己充滿血絲的雙眼,有如浸了水發漲的饅頭般的身體…

想起由於體重增加、月事變得很不穩定,我去看了醫生,結果醫生說,「妳忘啦?之前替妳治療子宮肌瘤,幫妳裝了有黃體素的避孕器,那個有效期是五年,副作用是會發胖跟出現青春期的特徵,長痘子跟臉變油…不過妳剛好超過了,該換個新的了。還是妳要拆掉,改吃口服藥劑?現在有比較好的藥了,是自費的,不過…」後來醫生還講了什麼我不知道,只是滿腦子都是「青春期特徵」這句話。

難不成青春期特徵也包括了思春啊?難怪我老是想做…幾天沒見到芋頭就開始主動問他,

「你想不想吃消夜?要不要逛夜市?」每次他說「可是我剛打完手槍ㄟ,不想出門」,我就覺得自己很可恥,這麼主動根本是下賤,結果還被拒絕,簡直丟女人的臉、丟到月球上去了。

原來,都是荷爾蒙害的啊!好吧,至少我可以把自己發花癡的原因賴給黃體素。

幾天以後,芋頭又拎著消夜來找我了,因為我在他msn上面寫了一大串,

「如果你有新戀情了,我恭喜你。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知道,如果你有真心喜歡的對象了,就應該要保持忠誠,不要三心兩意。」
「妳真的想太多了,我跟阿醜沒怎樣啦,至少在那天妳找我之前沒有!其實妳那天跟我傳訊息的時候,她在我家,不過我爸也在,我不可能跟她怎麼樣啊!她跟我爸聊得很起勁,後來我洗完澡就載她回去了。」

「喔,那之後咧?」
「就做了啊,在她家。」
「感覺怎樣?」
「不怎樣,還是妳好。」
「你很差勁耶,女人的價值難道只有床上表現?」
「哎唷,其他的她也沒什麼優點了啊,不會煮飯、不會顧家,妳以為男人把她是為了什麼?她陪老杯杯聊天倒挺行的…我看她以前搞不好做過阿公店。」
「你嘴很賤耶!」我啐了他一口,心裡覺得他真的很差勁。

他還是一樣是原來那個芋頭,只是以前我覺得他只是我上床的對象,他是阿貓阿狗是好是壞都跟我無關,我沒有要跟他搏感情,更沒想過要跟他發展什麼純愛。而現在,我開始對於他的本質,感到嫌惡…

洗完澡我們做了一次愛,然後在客廳享用他帶來的啤酒跟小菜,隨意閒聊。

「妳剛才沒有叫得像以前那麼大聲耶,有心事嗎?」
「沒有啊,你還不是一樣,怎麼一下子就射了,平常有在操吼?不夠用了?」
「哈哈…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錢,總要撈點回來嘛,不用白不用。」他說了這句話之後,我突然很想去拿他後車廂的西瓜刀砍他。

幹,我怎麼會為了他這個爛人心煩意亂那麼多天!?瞎了眼了真是!

 

會上床的朋友〈上〉各取所需

會上床的朋友〈下〉誰能瀟灑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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