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真心白木 圖／Shutterstock
「哥，我還是可以這樣叫你吧？」那天，小龍單獨來找我。
「可以啊，反正我也習慣了，怎麼了？」
「你知道的，蕎的狀況一直不太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她，只能祈禱她早點好起來。」
「身為她弟弟，我當然希望你能為了加速她復原，陪在她身邊。可是我同樣把你當成自己家人看待，也可以體諒你不願意面對的理由。但至少我還是得為蕎試一試，現在我知道答案了。放心，這件事情沒有人會怪你。」
從來沒看過如此頹廢喪氣的小龍，平常的他總是散發著滿滿的自信，看他為了姊姊的事情變成這樣，反倒是有點心疼他了。
「那……我先走囉，沒有人在照顧蕎我也有點擔心。」
「你沒有通知你家人嗎？」
「沒有，自從我們逃出來後，就下定決心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的力量解決。」
我又想起了那天蕎安的告白。
那樣單純就哭的女孩，那個把我稱作王子的女孩，真的會做出像照片裡那樣的舉動嗎？
我多麼想就這樣相信蕎安，把這一切當成是劉品萱為了攻擊蕎安而做成的合成照。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辦法接受這一切，即使我也很難受。
「那你路上小心……」
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把話都吞回心裡。
在小龍走出我房間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喂，你好……是的我是──」
離開後不到幾分鐘，小龍又急急忙忙地敲了我的門。
那急促的節奏使我當下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哥，蕎她從醫院跑出去了！」
真的不是太意外的消息，陪著心急如焚的小龍，我們火速趕往醫院了解狀況。
在醫院上上下下都找不著蕎安的情況下，判定她應該是去找我或是回了家。
正當我們討論著應該先往他們家還是我家去的時候，我的收機收到了一則新訊息。
『老地方見，好嗎？』是蕎安傳來的訊息。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的地點，就叫小龍載我過去那個地方。
這就是默契吧，交往的時間雖然並不長，但對於過程中的每件事情都太過深刻。
很快的，我們到了學校。
◎
二話不說，我直直朝著目的地而去。
還記得她說過只要心情不好她就會去一個地方。
圖書館頂樓。
「蕎安！妳在哪？」
「蕎！」
四處尋找蕎安的行蹤，果然沒一下子就看見了她，不過她卻抱著自己心愛的娃娃坐在圍牆上，面朝著外頭雙腳懸空。
「蕎安！妳在幹麼，很危險快下來！」我大喊著。
「好高興……你真的來救我了！」蕎安轉過頭看著我，憔悴的面容看得出她這陣子不論身心一定都飽受折磨。
「蕎安妳趕快下來，這樣子很危險。」我試圖走近。
「不要過來！」尖銳的嘶吼聲響徹頂樓，蕎安激動到全身都在顫抖，為了不刺激她，我立刻停下了腳步。
「妳冷靜！不要衝動，我不過去了，妳下來好嗎？」
「王子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你知道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嗎……？」說著，她又開始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也是真的很愛你啊。」眼前這情況，我也不得不這麼說。
「真的嗎？王子你真的愛我嗎？」
「嗯，真的，所以不要再這樣讓我擔心了好嗎？」
「呵呵，好開心……只要聽到王子說愛我，人家就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突然，蕎安慢慢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動作讓我心都涼了半截。
「蕎安你不要亂動！這樣真的很危險啊！」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被逼到崩潰邊緣。
「王子，你覺得我會飛嗎？」
蕎安轉頭丟出這問句時，我心想真的完蛋了。
我緊張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任何動作都無法順利做出，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蕎安。
「如果不會飛，只要跳下去就一定會死翹翹了吧？」蕎安把拿在手上的娃娃往下一丟。
「可是不會飛的蕎安，如果不在王子的懷裡，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只有在王子的愛裡面，蕎安才能安心的活著……」
意義不明，但對現在的蕎安而言，這一點都不重要了吧。
「所以王子……你還是會繼續愛我的，對嗎？」
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反擊的餘地了。
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輸了，選項只有一項的選擇題，根本算不上是個問題。
不過就是戰敗國必須簽下的條約，而我最終還是選擇投降了。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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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童話病：星座暗黑愛情–雙魚》尖端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