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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聽聽那些不應該被說出的話。

因為天氣太爛,而我已經搭配好的打扮必須穿這雙新靴子,我又不想開車出去塞。好吧,搭捷運。刷了卡進站,每個門前都長長的人龍,立馬再刷卡出站。哎,不知道該搭哪號公車?看了看時間,只好搭小黃。

 

如果可以,我的移動方式會是:走路>開車>捷運>公車>計程車,簡而言之,能不跟人正面接觸,最好。這並非是我不喜歡人,我只是不喜歡與人進行那些應該要有的談話。

 

上了車,「你好,麻煩你到…」我報上地址,司機輸入導航。「這裡你有去過嗎?」他客氣地問,「沒有耶。」我客氣地回。「那你有想要怎麼走嗎?」他再度客氣地問,「都可以喔。」我再度客氣地回。

 

應該有的問答完畢,我準備把耳機塞入耳朵,這時,「雨那麼大還出門啊?」司機專業的填補上那兩秒的空白。「呃,哈哈。」拿著耳機的手因此急煞在半途。「這天氣真是太怪了。」司機再次把空白補上,「喔,對啊,真的。」我的手停留在原位,「你要打電話嗎?」司機問,「喔,不是。」我笑笑。「要打電話告訴我,我把音樂關小一點。」他貼心的說著可能已經說了一百萬次的告知。「好,謝謝。」我火速把耳機塞進耳朵,「聽這台可以嗎?」他指的是廣播電台。「喔,都可以啊。」,「這台不錯,音樂好聽。哎,又塞車了,台北就是一下雨就塞。」他繼續招呼著我,於是我只好把才戴上的耳機拿下來。

 

生活處處裡充滿著這類「應該要有的談話」,於是我們累到誰都沒有心思再去想想那些真正想說的話應該怎麼說出口。我知道這個善良的司機只是在進行良好的服務應該要有的談話,於是我也就只好進行一個良好的乘客應該要有的應對。但每當遇到這樣的情形,我就會感到焦慮。

 

所以我看人偶定格動畫電影《安諾瑪麗莎》Anomalisa時,才開場我就在電影院裡笑到停不了。男主角麥可史東從機場開始,到他上了計程車、進了飯店、再到電梯、房間、用電話叫客房服務等等,都是一臉無奈,那模樣就像是心裡說著:「Ok,我知道你們得要說這些,Fine,我會聽完。」。而與他進行談話的那些服務業者們,也是一臉勉強的客氣,像是心裡說著:「Ok,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這些,Fine,我會盡量笑得真心一點。」。

 

那模樣就像是我,也像是曾有過這樣對話的你或他們。

 

編劇/導演查理考夫曼(Charlie Kaufman)讓主角麥可史東掛著你我共同擁有的表情,詮釋著你我共同擁有的心情。或許你曾經在某段戀情開始時,告訴自己:「總有一天,這關係會變得無趣,我們會再也無話可說,看到對方就會覺得厭煩。」,也或許你會在得到某個工作時,跟自己說:「我不會相信你們任何人,沒有人是真心的。」,你認為這樣很精明,你相信這個世界再也騙不了你。我們就這樣照著自己寫的劇本,走向預設的毀滅。

 

2015年底的一篇報導讓我覺得很有意思(註),報導中的研究顯示,會對人群和人際關係感到焦慮的人,在智力測驗上的得分通常比較高。而智力測驗的分數,通常被拿來判斷一個人聰明與否。

 

麥可史東就是我們,或許聰明,或許是自認聰明,所有事情的結局,大部分也總如他所想,但他卻得不到一絲一毫那所謂「愚笨的麗莎」感受到的幸福快樂。

 

麗莎就是片名《安諾瑪麗莎》的「麗莎」,是本片女主角,而「安諾瑪麗」就是英文字「Anomaly」的音譯,這個字在電影中,出現在男主角寫的書裡,意思是「不尋常的、反常的」,把這兩個字連起來,就成了「不尋常的麗莎」之意。

 

在我看來,麗莎之所以不尋常,正是因為她從不認為自己聰明,可是她似乎卻因此懂了愛,這是比她聰明的所有人到死都還弄不懂的事。而麗莎,這一輩子只要懂這麼一件事情就贏了所有的人了,可是她或許真的笨到並不了解這就是愛的能力。

 

何謂笨,何謂聰明?這部電影就是要我們好好看看自己的嘴臉,特別是像我這種自以為是的,只願意花時間跟機器周旋的傢伙。但我只不過是想要把腦袋空出來,聽聽那些除了「應該被說出口的話」之外的那些,不應該被說出口的話呀。

 

 

 

圖:人潮散去,喧嘩消失。這空間突然只剩店貓與我,安靜,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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