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了一個新季度、新環境、新工作、交了新對象,總會為自己的全新開始佇立新的目標。
而這目標打個比方就像:「在今年結束以前,我要存到五十萬」、「新工作開始報到的第一天,我要練習早睡早起,能量滿滿迎接每一天!」又或「我要和這一段新戀情,穩定交往超過三年以上」……於是,總在「新」的定義下,拋開且打破了現在的規矩,意義像「破窗效應」的節奏,開始計劃認為的所謂、自己說了算的美好計劃。
某一年,我從杭州回到臺北工作,記得當時是個寒冷冬天的十二月,我拖著兩個二十八吋的行李箱,狼狽又憔悴拉著行李與心情,百感交集離開那時我認為的美好設計師工作、美好十三樓城景的房子、沒有壓力和複雜的社交圈,但,迫於現實與父母的期望,孝子的我不得不聽話就立刻返回臺北生活,重新適應每件事,包含找工作、向前輩打招呼等。
重新串上人與人關係的預告,我將回來臺灣的職場工作,這過程交錯到過聖誕節、跨年,前後共休息一個月。這陣子,硬著頭皮去做這些事-我不得不面對自己、最討厭碰見的「階段與時間」交替的氛圍。
如此「階段與時間」交替的節奏,我花了許多夜晚跟自己對話相處,反省深思是哪裡有問題、有什麼毛病,為何害怕安排接下來人生計劃、膽怯去投遞人力銀行找工作、懶惰去與獵頭聯繫我的近況之類的。我認為我無法從一個環境快速強迫自己接受下一個環境的重新開始,更不用說排什麼計劃,這樣四不像的現況,雖然我外表看起來若無其事、積極向上,但骨子裡滿滿充斥「計劃」二字帶來的莫名壓力感。
直到有一天,身旁好友驚見我眼神中帶著憔悴、失魂無神的模樣,受不了我這樣頹靡樣貌,終於,他們在半哄半騙之下打開了心房,洗耳恭聽我內心的適應痛苦與掙扎糾結。
我好看不慣、厭惡這樣的現在自己。我沮喪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