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與脆弱,大概是人與生俱來就有的本質。
從嬰兒時期開始,我們用啼哭來揭示自己的脆弱,以彰顯種種需求。那時承認自己的弱小極其容易,因為不懂得隱藏,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張揚快樂與難過的情緒似乎是件簡單而單純的事情,所以凡事都不多想,反而不容易受傷。
到了涉世未深的年少時期,我們都是懷抱初心而無所畏懼的,這時候的勇敢變得特別懷有希望,也似乎擁有一股敢於橫衝直撞的傻勁,認為只要義無反顧地前行,便能破除所有或大或小的波折與激浪。
只是現實總不如想像那樣鼓動人心,不免在闖蕩的路途上經歷幾場雨淋,用一身的濕冷,體會第一次心碎的滋味。那種搞砸一切的想法是令人絕望的,你終於開始意識到努力與所得並不一定成正比,愛與被愛也不一定是相互的關係,當沸騰的熱血被降溫,不知從何時開始竟變得有些膽怯,也許是害怕疼痛與傷口的灼熱,你不再如初時那般可以無所畏懼地捲入肆虐的風雨之中。
另外在很多時候,還有一種勇敢是非常重要的—關於如何放下,如何不再對過往執著。受傷會讓人變得退卻,所以後來留存的傷疤似乎就是種提醒,告訴自己曾經墜落的傷心與失落。重提舊事太過艱難,也因此我們更要學會這種勇敢,學會不再輕易地讓遺憾擱淺、不再反覆地牽掛、不再緊咬著遲遲無法說出口的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