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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的愛情,一樣美好

是人都可以享受愛人與被愛的權利。

 

Michael 今年剛滿四十一歲,來自美屬波多黎各的首都San Juan。在二○○三年夏天,他隻身從家鄉搭乘了近七個小時的飛機,來到紐約市追夢。Michael 的專業是會計,雖然說在他的家鄉,會計師的薪水和紐約市比起來低了許多,但是以整體物價來說,他在那裡的生活可以過得非常舒適。為什麼他要離開家鄉?

 

Michael 和家鄉大多數的男人有些不同—他不喜歡女生。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談論過這件事情,包括他的父母。他曾經試圖與幾位女性交往,但結局都不完美,他實在無法昧著自己的良心去欺騙那些愛他的女生。在波多黎各,很多人認為同性戀是一種病,但Michael 從來不覺得自己生病了,反而認為這是上帝對他的恩賜—可以同時擁有女人細膩的心思和男人壯碩的身材。

 

十二年前的夏天,他獨自來到紐約,這個與洛杉磯和舊金山並列三大「對同性戀最友善的城市」,展開了全新的生活。他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考取紐約州的會計師執照,在白天過著上班族的生活,晚上則穿梭在曼哈頓各大酒吧裡,找尋另一半。與其說紐約市刻意營造出對同性戀友善的氛圍,還不如說這座城市毫無痕跡地使他們融入其中。

 

Michael 可以與他的男伴在路上手牽手走路,可以浪漫地靠在地鐵站裡的牆上接吻,又或者,可以大大方方地同居。路人很少盯著他們看,房東會邀請他們一起吃早餐,他也時常帶著男伴參加同事舉辦的派對或婚禮。

 

來到紐約之後,他不覺得重生了,只覺得終於可以放肆地做自己,享受自出生的那一刻就應該擁有的權利。

 

二○○五年的春天,他遇到了心中的Mr. Right—Williams,一個道道地地的紐約人,從小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歡女生,上高中那一年與家人的聖誕節聚餐裡,他向同桌的家人坦白自己的性向。意外地;他的父母親和姐姐並沒有顯露出任何責怪或者失望的表情,反而一一過來擁抱他,然後繼續吃飯,聊著之前未聊完的話題,家人的反應讓他相當感動,因為這才是真正的愛,一個不會judge 你的「選擇」的愛。

 

Michael 和Williams 在一起已經六年光陰了。他們合租了一間公寓,養了兩隻貓,過著和一般老夫老妻沒什麼不同的生活—只差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和結婚證書。終於,二○一一年的夏天,Marriage Equality Act 通過了!同性婚姻在紐約州正式合法,紐約州正式成為全美僅次於麻薩諸塞州、康乃狄克州和新罕布夏州之後,第四個讓同性婚姻合法的州。很難想像,看似對同性戀開放的紐約州,直到二○一一年才通過這項法案。紐約州對同性戀婚姻的認定有指標性的意義,從那之後到二○一五年為止,全美有多達三十七個州允許同性婚姻。(二○一五年六月二十六日,美國最高法院通過修憲,同性戀婚姻於全美五十州已全面合法化。)

 

Michael 和Williams 在法案通過的隔一天便選定在布魯克林的Kings County Clerk登記,取得婚姻證書。Michael 說:「我還記得那一天是禮拜一,清晨六點多,地鐵上擠滿了手牽手的同性戀情侶們,趕著去申請和領取第一批結婚證書。大家在地鐵上相視而笑,有些人甚至感性地哭了。」

 

根據紐約州的法律規定,領取了結婚證書的二十四小時之後,他們才可以(也必須)舉辦正式的婚禮儀式。婚禮在二○一一年夏天的一個週末,教堂裡頭坐滿了這對新人的親朋好友,卻獨缺Michael 在波多黎各的親人,因為他的父母親依然無法接受獨子是同性戀的事實。

 

「沒能在他們的面前親吻自己的丈夫,是我一輩子的痛。」Michael 雙眼泛著淚光,一字一字緩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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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同性婚姻合法之後,很多同性情侶紛紛來到紐約市。以前,Chelsea 和Hell’s Kitchen 號稱是紐約市同性戀的聚集地,但現在曼哈頓街頭隨處都可以看到同性戀情侶,甚至一直到皇后區和布魯克林,同性戀早已不再是特定族群,而是這座城市的一部分。

 

根據統計,現在紐約市有兩萬六千對合法的同性戀夫妻,其中只有三八%的夫妻住在曼哈頓,其餘散落在紐約市的另外四個區。

 

今年年初,Michael 很高興地通知大家,他和Williams 成功領養了一個小女娃兒Doris。在紐約,同性夫婦領養小孩的權利、義務與異性夫婦完全一樣,不會因為你是異性夫婦就比較容易領養到小孩,只要小孩的原生父母同意。同性與異性婚姻家庭站在相同的起跑點上,都必須接受領養機構客觀且深入地調查家庭狀況。而領養之後,同性夫妻也可以享受一般領養人在賦稅上的優惠,以及在公司裡申請身為父母親的福利。

 

現在的Michael 白天在會計公司上班,晚上回家與丈夫陪伴著女兒和兩隻貓。他的雙親也慢慢接受了他是同性戀的事實,幾乎每個禮拜兩老都會和孫女視訊。他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孩子上學以後將面臨的問題,包括同儕之間的排擠,和對自己父母親的不認同等,但他們還是懷抱著希望。

 

「兩個男人對孩子的付出絕對不會少於一男一女。同性戀的存在本來就從不是個疑問,有疑問的是那些不肯接受我們的人。只要有更多人來到這座城市與我們生活在一起,瞭解我們,相信他們最終一定會接受我們—因為我們和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Michael 說。

 

我停下在鍵盤上打字的雙手,闔上電腦銀幕,看著坐在桌子另一頭的Michael,敬意油然而生。他是我來紐約之後認識的少數同性戀友人,總是願意開朗地希望我瞭解同性戀的生活,也希望我不要評斷其他同性戀者。他的故事對很多人來說可能不是非常精彩,但正是最平凡的真實,才能夠與旁人產生共鳴,使我更瞭解同性戀在紐約的生活和為權利打拚的過程與辛酸。

 

在臺灣吵得沸沸揚揚的「多元成家」,不管是支持還是反對的人都要捫心自問:「我們是否真正地想瞭解同性戀?還是我們都只隨著自己的信仰,和大眾一窩蜂的評論去做決定。」

 

最後,我還是想說:「是人都可以享受愛人與被愛的權利。」

 

我們都曾經為了錯的人,瘋狂地把自己變得不像自己;曾經在遠距離的另一端,默默地守護著忘記約定的另一半;甚至把自己關在黑暗中,聽著悲傷的音樂,痛苦掙扎著是否要繼續跟對方走下去。


本文出自《我在紐約,愛你》 / 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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