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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認輸誰更認真,又真的那麼重要嗎?

/Middle

 

 

累了,未必是因為沒有感覺,

而是因為彼此都太認真,

又太希望對方會主動認輸。

 

——————————————————

 

你看著他,他看著你,

沒有說話,也沒有笑容。

彷彿在競賽,誰會先開口,

誰願意主動道歉、願意認輸。

即使在最初最初,你並不是為了輸贏,

你只是想跟他快樂地在一起,

只是喜歡了這一個此刻和你在對峙的人。

 

其實你並不想跟他對峙。

如果可以,你多想將他擁抱入懷,

好好地疼惜愛護,都不要再繼續冷然對望。

但是從甚麼時候開始,

你們兩個人習慣了這樣的沉默?

沉默,不是因為無話可說,

而是你怕一開口就會變成爭議對罵,

然後有些說話說錯了,就回不了頭,

有些傷害留下了,就無法彌補。

只是不說話,卻又無法將心意好好表達,

結果磨擦更多、誤會更深,

讓隔膜越來越深。

 

終於,誰忍不住開聲說話,

只是一開口,你們都會發覺那埋藏的冷。

即使刻意地擠出微笑,

但那點怕傷害人、又怕受傷害的距離,

卻又會讓已經敏感的兩個人變得更敏感。

不想氣氛惡化,於是就更加客氣,

又或是再選擇沉默。

 

開口不對,不開口也不對,

你多想彼此能夠重頭開始、

忘記之前累積的不快,和好如初。

只是這念頭,其實由最初最初你已經如此盼望,

無奈的是,你沒有足夠的冷靜去停止爭拗,

你又怪他沒有在你需要的時候去體貼你。

 

每次衝突,他都不明白你的煩惱,

他又會怪你不明白他的不安。

你嘗試減少責怪、取回相處的平衡,

但過後又會把你溫柔與寬容的力氣都消磨。

而你知道,其實對方都一樣。

 

 

也因此,有多少次你曾經想過放棄,

想如果對方不再找自己、或是開口道別,

你會乾脆一點成全對方、放過自己;

只是你知道對方其實也跟自己一樣,

對這份感情這段關係有多麼認真,

過去你沒有遇到過這一種人,

將來你也不肯定會不會再遇上、

自己也是否還會這麼認真。

 

於是,結果,

有多少次,手其實已經放開了,

話已經說盡了,但你們還是沒有真的放棄;

第二天醒來,你會忍不住看對方傳來的短訊,

每晚夜深,又會跟對方在電話裡沉默更多。

 

只是繼續如此堅持,

是因為不捨,還是因為不忿?

又抑或,對方仍然是你最喜歡、

最應該珍惜的那一個人,

你們有幸在這路上遇到彼此,

相依相守來到這一年、這一晚,

只不過途中因為意外、各自的幼稚與犯錯,

你和他不小心錯開了步伐,

不能再好好同步、離對方越來越遠;

但你們兩人都不願意輕易認輸,

仍然盼望能夠跟對方一起,到老白頭。

 

你們只是一時忘了這個理想、這個終點,

你們仍然相信,你們是可以的,

自己依然是對方眼中最重要的人……

誰先認輸誰更認真,又真的那麼重要嗎?

 

 

本文出自《假使我們那天再遇見》三采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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