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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遠走高飛的那場大失戀

文/中古小姐

 

 

二十三歲那年,極度不喜歡自己的我,不知道真正想做些什麼,也無法從眼前的世界找出取悅自己的事,更別談興趣嗜好了。

 

我不懂化妝也不化妝、沒有勇氣穿比基尼,也從未在夏天去過海邊、在KTV只能當分母、進了夜店也開心不起來⋯⋯所有年輕女孩熱衷的事,我樣樣不拿手,甚至連個像樣的戀愛經驗都沒有!這麼無趣貧乏的人將會在世界上被歸類到哪

個族群呢?

 

「會朝Loser之路邁進吧?」我常忍不住這麼想。

 

生活中撇開乏味的自己不談,稍微可以讓人提起勁的只有工作(正確說法是工作的附加價值)。當時我是某政論節目的企劃,主要負責政商名流的通告,託工作的福,暫時可以無視自己的平庸,畢竟對二十三歲女生來說,每周接觸名人的日子就是花花世界了。

 

某天,一如往常錄影順利結束後,有位來賓在我耳邊低聲提出了邀請:「等下收工,楊小姐方便一起晚餐嗎?」這種大膽行徑我可是第一次遇到,畢竟來上節目的人其社經地位都和我有著極大差距,通常會多聊兩句的都不是為了我個人,而是想從這邊打聽消息間接巴結主持人。我搞不清楚那位名流是單純對主持人感興趣,還是對我有興趣?為何約吃飯的這個謎題,直到本人欣然赴約後都沒能解開,畢竟晚餐談話內容大多圍繞著工作打轉。

 

直到莫名其妙的飯局持續了幾次之後,對方才吐出真心:「嗯⋯能用的藉口都用完了,以後可以不找藉口就約妳嗎?我工作相當繁忙,只有和妳聊天的時候能獲得治癒,我想延續愉悅時光,也真的很喜歡妳⋯⋯」說完,他就牽起了我的手。

收到告白那天,我雀躍地上Google將對方身家仔細搜尋了一遍,我發現男人不只事業有成有才華,政商關係也相當良好,這種人竟然來告白?真是不可置信。生平第一次,我發現自己可能有些魅力,也終於找到為自己加分的機會。

 

在想不出任何拒絕理由的狀況下,很快的,我們變成了情侶。

 

和名人在一起其實有不小風險要承擔,成了某某人女友之後的我,出門約會有專屬司機接送、進餐廳吃飯有包廂、生日有名牌項鍊當禮物、海外旅行對方買單,就連同行友人也都是知名政治家⋯⋯逐漸習慣虛榮世界的我不禁想到,萬一分手的話,要如何再回去和一般上班族交往呢?

 

但說到底,我也只是個大學畢業兩年,沒有太多人生歷練的二十三歲女生,壓根打不進四十代男人的生活圈就算,對於政治和藝術話題也相當冷感,更無法在事業上替他分憂解勞。大部分時候,我沒什麼事可以和對方聊(就算有,他也不感興趣),就只是聽他說話、陪他吃飯睡覺。

 

所謂戀愛真的是這樣嗎?怎麼我扮演的,好像不是女友而像情婦,雖然對方確確實實單身。

 

每天下班,我會立刻回家等男人Call,盡量不安排活動,就怕錯過了對方電話。當生活裡只剩下愛情之後,我對男人的得失心變得越來越重,我好怕失去對方,總想著少了名人男友的自己會是多麼平凡。

 

我以為什麼事都不做,死心塌地專心守著一個人就是對愛情忠誠,但現在回頭想,發現「忠誠」兩字似乎被自己濫用了。畢竟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想做什麼?在全是問號的狀態下,憑什麼期待對方持續愛戀沒有自我的自己?說穿了,這不過就是青春肉體吸引到成熟男人而開啟的一段戀情罷了。

 

這種沒有根基的戀愛勉強持續了近一年,我發現自己好像快要精神衰弱,只要男人表明今晚無法見面或周末無法約會時,就會坐立難安疑神疑鬼。

 

農曆年前,對方告知要去美國工作一周,既然是工作,我當然不會隨行。但遺憾的,一周後我滿心喜悅等到的並不是男人歸國,而是八卦雜誌的報導。

 

報導內容大致是「某某才子與某某女明星新年暢遊日本,戀情火熱展開」嗯⋯我被背叛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人打電話來關心,有人帶著揶揄口吻說:「我在雜誌上看到妳男友和女明星出遊耶」,還有人嘲笑:「人家畢竟是女明星,妳只不過是路人甲,怎麼搶都會輸吧」。

 

「你其實是去日本度假吧?」男人回來後,我帶著對質口吻逼問。

「拜託,八卦雜誌報導妳也信?那根本是合成照,我不認識她,也絕對沒有和什麼女明星在一起。」男人辯解。

「如果想分手可以直說,我希望你誠實一點」

「我沒有要分手也沒有騙妳,反正信不信隨妳」對方堅持。

 

肥皂劇台詞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段對話,因為在那之後,對方和女明星的戀愛新聞登上了各大報,還得到女明星本人的證實。

 

那一刻,我確定自己的世界崩解了,以非常難堪的姿態。傷口赤裸裸曝曬在周遭人的眼裡。

 

我不懂男人為何要說謊?不想知道有哪些人在背後嘲笑我?不清楚該如何和這個世界繼續相處下去?不論對於人性或自己,我都感到相當失望。

 

失戀後的工作期間,我常常不自覺在座位上流淚,早稻田大學畢業的老闆看不下去,走來拍了拍我的肩:

「妳還很年輕,別這麼要死不活,世界上有很多很棒的地方,要不要先去找個舒服角落暫時待一下?」

 

可以的話,我下一秒就渴望離開台灣,離開原本的生活圈,被這麼提醒後,我想起自己是日文系畢業,想起世界上好歹有語言略通的東京可以逃避。於是毫不遲疑選了一間語言學校,迅速打包行李離開了台灣。

 

本文出自《東京,一期一會》悅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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