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韋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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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絲與傑克」兩人相處雖僅白雲蒼狗，卻是相愛一輩子。《鐵達尼號》（Titanic）是我最愛，也是影響我最深的一部電影。一九九八年，我在電影院看了三次義文版，兩次英文版，最後一次法文版，然後在家裡反覆看了 25 遍，沒錯，25 遍！猛然回首，好想念當時的單純及對夢想的執著。鐵達尼號上映的時候，我正在追愛上的一個女生，艾洛伊斯（Eloise），我滿懷希望，以為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去看電影的那天，跟她手牽著手一起去電影院，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好浪漫、甜蜜的回憶！苦追了她八年最後卻徒勞無功，因為她始終僅把我當朋友。
《鐵達尼號》改變了我的生活，也引起了我對演戲的興趣，希望有一天可以演戲演得跟兩位主角一樣厲害，甚至希望有一天可以為他們口譯，所以《鐵達尼號》也是我口譯生涯的出發點。
仍記得電影上映的時候，我認識了這輩子最愛的歌手席琳狄翁，《My Heart Will Go on》這首歌更是讓我走火入魔，聽一次，紀錄一次，短短一個月內我聽了 958 次！而且每天早上還要求媽媽用這首歌叫我起床，只要席琳狄翁一唱完，我就會起來吃早餐。後來發現席琳狄翁與他去世的老公也是「兩個人，一輩子」的愛情故事，讓我更加欣賞她。這部電影讓我相信愛情的力量，讓我盼望為愛而犧牲自己，共苦同甘的浪漫。
「一個人一生可以愛上很多的人，等你獲得真正屬於你的幸福之後，你就會明白之前的傷痛其實是一種財富，它讓你學會更好地去把握和珍惜你愛的人。」如同電影中傑克所說的：「生命是份禮物，我不想浪費它。你不會知道下一張牌會拿到什麼，只能學會接受生活，讓每一天都有所值！」在我看來，愛情也該用同樣的態度去珍惜，時時刻刻珍惜身旁的人，而勿將對方視為理所當然。
《鐵達尼號》的愛情故事之所以永垂不朽，也許在於他們短暫相愛後的天人永隔，讓發現真愛的蘿絲永遠會處於與傑克熱戀的美好回憶中，這種愛情自然如詩歌般美，但長大後我發現恐怕不切實際。俗話說得好：「相愛容易相處難」，若傑克與蘿絲真的一起活到老，搞不好會成為受不了彼此的無情夫妻。愛需要謹慎小心經營才可以永久不變。
除了人與人之間的愛，還有另外一種愛，我將之命名為大愛。大愛有很多表現，其中一種是對動物的愛。
同甘共苦，至死不渝
「路查諾，你是否願意娶維爾瑪為妻，相互擁有扶持，自今以後，同甘共苦，無論貧富，生老病痛，全心全意相爱相依，至死不渝？」
「我願意。」
一九七八年，我父母交換誓約而成為夫妻，從那年開始再也沒有貌合神離過，自始自終不離不棄。
類似這樣的台詞，我們聽了多少次，不管是在電影裡面，還是在真實生活。但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夠體會這個誓約的真摯含義？雖然我從來沒有跟他說，但爸爸是我這輩子最敬佩的男生，也是我在愛情國度裡的最偉大榜樣。爸爸對媽媽的愛是一種承諾，也是一種終身責任，他們的愛情故事體現了「相互擁有扶持，自今以後，同甘共苦，無論貧富，生老病痛，全心全意相愛相依，至死不渝」如此難能可貴的誓約。
五歲那年，媽媽因發病而失明，決定搬回羅馬娘家跟外公外婆同住，也好就近上盲人重建院學習如何調適並適應新生活方式。對一個四十幾歲的已婚男性而言，一個人打理家事並照顧一個不到六歲的小朋友確實不簡單，而且爸爸從頭到尾都沒有讓我覺得半點不舒服，或是家裡欠缺什麼，他很堅強。
每天晚上六點半，我會吃爸爸用愛準備的天然檸檬番茄片，一邊吃一邊看電視，同時想念媽媽。每到週末爸爸會開車載我去火車站接媽媽回家，還記得他認真、專注地看著一節節經過的車廂，期待見到媽媽的臉，那種興奮的感覺難以言喻，我終身難忘。畢竟媽媽不是天生的盲人，所以剛開始適應黑暗世界本不是個特別簡單的旅程。
以前爸爸有很多嗜好，他最喜歡去小鎮的港口釣魚，我也陪過他幾次，一同度過好幾次父子美好的時光；但從媽媽失明後，爸爸的生活開始孟不離焦地繞著她轉著，幾乎無時無刻都陪伴著媽媽。或許很多人會說，爸爸何苦如此犧牲自己？但我總覺得「犧牲」這句話過度負面，爸爸的百般呵護，無疑是為了看到媽媽臉上如同太陽般燦爛的笑容。爸爸很幸福，因為這一切都是為他深愛著的女人而做。無庸置疑地，媽媽也是很愛著爸爸。
媽媽失明已將近三十個年頭，習慣了也適應了。他們的愛經過了時間的考驗，是最完整的愛，哪怕經過再大的波浪，爸爸對媽媽始終如一、不離不棄。我就是在這樣充滿著「愛」 的一個溫馨環境之下耳濡目染，塑造了對愛情的執念與盼望。
如果今天有人問我：「愛是什麼？」
我會斬釘截鐵地說：「愛是路查諾。」
若有人問：「你會怎麼形容被愛的感覺？」
我毫無疑義地說：「被愛的感覺叫做維爾瑪。」
本文出自《沒在怕！有話直說的勇氣》PCuSER電腦人文化 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