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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自己從前很愛哭的,我記得。
隨著年歲的增長,對於自己的要求也會逐年增高,覺得自己應該要成為一個更加堅強成熟的大人,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要扛起人生的挫折,就算好難好難,還是要撐下去啊。
黑暗中,妳將頭埋進他的胸口小聲地說:「我一直相信人家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最好的安排。」
或許這是一種安慰自己的方式,無論現在的我們碰到任何難題,無論被生活折磨得如何體無完膚,都要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現在的痛苦是為了之後的快樂。
總之妳是這樣試圖說服自己的。
他沒說什麼,他甚至不清楚妳為何突然這樣說,就只是摸摸妳的頭。當下其實妳是很想哭的,應該說雖然拚了命想忍住,卻還是有幾滴淚水因為實在太過委屈而奮不顧身地往外跑。那一點點從眼框掉出的水珠在他上衣留下不夠顯眼的印記,他沒發現什麼,妳也不願多說什麼,即便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妳也不願展露自己的難過,妳不怕他瞧不起妳,妳怕的是妳會看不起自己。
其實妳很怕,很怕世界會說脆弱的人都是弱者,因為妳的性格就是這般難以看開和釋懷。妳就是那種嘴巴上會說著沒什麼啊就當沒事就好啦,可是心裡很難過的那種類型,只要交談幾句就怕別人看穿自己的心的確是玻璃做的。
就這樣一直撐著,掛著那張能笑得出來的面具,每一天都好辛苦,好痛苦。
縱使情緒都是一時的,大多數的事件只要時間過了感受就也會淡了,可當下的憤恨和挫折又是那麼殘忍。
我們常聽著別人說:「算了啦、算了啦。」
通常我們也就會真的算了,因為不這樣又還能如何呢。
很多事情沒有答案是對的,世界其實沒有非黑即白,
我們都活在灰色地帶,載浮載沉,時而能夠呼吸,時而溺水就要窒息。
事與願違天天上演也是真的,掙扎到無力後,
只希望我們都能有個能夠摸摸自己頭的人。
那個人他真心為你想,為你的難過而難過,為你的傷心而傷心,但不陪著你頹廢消極,而是不斷地在一旁為你叫好、為你打氣,說你一定做得到的,說你比自己想的還要勇敢堅強,說就算全世界都不能懂你,說就算自己可能也還不夠明白你的心情,但他會很努力,很努力地讓你清楚自己,不是一個人。
等到這樣一個人出現,我們就能毫無顧忌地盡情放聲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