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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台北市,三五好友自從那間擁有共同記憶的咖啡廳歇業後,我們懷抱著弔念的心情在附近的另一家咖啡廳委屈地坐下,只能遠遠看著那間曾被我們稱做老地方的老地方已經被拆成一具空殼。
這裡位子很小,座椅沒老地方的舒服,但也沒辦法,生活就是如此這般無法事事如人所願。
我們幾個什麼都聊,從正經的多元成家到廢到我也回想不起內容的垃圾話,總之是個紓壓的畫面。
忘了是什麼話題帶到,其一朋友突然問我:「如果有天妳突然在某個聚會上巧遇XXX,妳會想對他說什麼?」
那個XXX,朋友當時是喊出他的名,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突然再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三個字,腦中還是猛然空白了一秒,我愣了一下。
我想了一會,答:「我可能會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之所以會這麼說,並不是因為我還關心他,我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他過的如何,就算真的有那麼一點想知道,也是出於好奇心罷了。
回答前所停留的那幾秒,也並非因為有太多話想說而無法決定得先挑哪句比較妥當不尷尬。
是因為我在想,有什麼理由我非得和他搭話呢?
以上種種,都不是因為我討厭他了,我也其實不恨他了,只是我不再愛他,就連喜歡也稱不上。
我太明白過去那個總能讓我上一秒皺眉下一秒大笑的他已經不復返,他在我心中活了好長的一段日子,現在則死了。
他是一個曾豐富我的青春,讓我一夜長大卻再也和我無關的人。
朋友模仿起他說話的樣子,我們笑成一團,笑聲中沒有悲傷只有一些些的惆悵。
如果兩個人已經走到對坐無語的階段,那麼也沒有繼續牽絆彼此的必要,我眼中看不見有他的未來,他未來的規畫中沒有我,我們都在畫面中模糊了,我們再也沒有期待。
那時候我們一直在彼此身邊,卻怎麼也走不進對方的生活。
朋友再問:「如果他走向妳,向妳道歉呢?」
雖然依我對他的了解,這種假設幾乎是不可能的,我還是試圖想像著。
我答:「那就說好,我接受,大概就這樣而已吧。」
而實際上對我來說,真是都過去了,不管他曾做過什麼我知道或是我不知道的,都無所謂了,他的道歉對我的人生對我的生活已經再也無法勾起一波漣漪,有也罷,沒有也不痛不癢的。
我已經不會再為了他而掉淚,
那個我曾經深愛的人,已在心裡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