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瑞灃 圖／Shutterstock
也許有一天，你被生活中雞毛蒜皮的瑣事浸泡久了，在婚姻的油膩裡倍感疲憊，或者某個時刻的他讓你頓生失望，你望著窗外的白月光，陷入深刻的自我懷疑，當白玫瑰變成了別人衣服上的飯黏子，還可以看看手指上這一抹光輝，它會提醒你們曾經因為相愛而結合。
一對戀愛長跑多年的朋友準備結婚，兩人先是因為買房、裝修、傢具的審美品位不同而不斷吵架冷戰，接著又因為買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而花光積蓄、背上債務。
女方沮喪地和閨蜜說，自己不打算買婚戒了，隨便買一對高仿戒指在婚禮上做做樣子就行了，反正沒有人能看出真假，婚後也未必會戴。就算買了婚戒，因為婚禮現場人多手雜，很多人都選擇用替代品。但閨蜜勸她：「不要如此敷衍自己。不是說無名指中的有一根血管直接連接心臟嗎？生命的重要時刻，哪怕不是名牌，不是鑽石，也要用心挑選，再刻上雙方的名字和婚禮的時間，那是你們專屬的紀念品。」
後來他們還是去買了一枚小小的鑽戒，替妻子戴上戒指時，丈夫說：「以後我會買個大的給你。」但是妻子說，不管以後他買多大的鑽戒給她，她都會永久珍藏這枚小戒指，因為她懂得這份禮物背後的愛和成全。
圍城裡的生活，就算再精彩也難免會有倦怠的時候。也許有一天，你被生活中雞毛蒜皮的瑣事浸泡久了，在婚姻的油膩裡倍感疲憊，或者某個時刻的他讓你頓生失望，你望著窗外的白月光，陷入深刻的自我懷疑，當白玫瑰變成了別人衣服上的飯黏子，還可以看看手指上這一抹光輝，它提醒你們曾經因為相愛而結合。
馨馨上大學時是班花，她和男朋友是班裡的模範情侶，雖然男朋友柏楊沒錢又沒顏，在追求馨馨的男生裡條件幾乎墊底，但馨馨卻義無反顧地和他在一起。他們來自同一個小城市，對對方的窮困和夢想感同身受，所以他們更能互相理解、互相扶持、照顧彼此。
從大一開始他們倆就一起兼職，做家教、發傳單。馨馨說雖然和柏楊一起會很累很苦，經濟上不寬裕，但她卻感覺很幸福、很實在，對生活和未來充滿希望。其實，大部分女生並不是因為男生家境不好才離開，而是發覺和這個男生在一起不踏實，甚至總看不到未來。柏楊對馨馨很好，關懷備至，除此之外的精力都放在學習和創業上，他發誓要出人頭地，給馨馨最好的生活。
善良的姑娘總有好運氣，大四畢業以後，他們在學校旁邊開了個代收快遞的加盟點，隨著網購大潮的襲來，快遞行業迎來紅利期，馨馨和柏楊的網點迅速壯大。兩、三年的時間，就發展成規模不小的快遞公司。當同學們為了漲工資不斷面試跳槽的時候，他們已經成了老闆替別人開工資，令同學們豔羨不已。
當大家知道柏楊和馨馨分手的消息時，第一反應是柏楊有錢之後變了心。可是後來大家才知道，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樣，他們有錢有房有車以後，柏楊甚至比上學時對馨馨還好，他說他終於可以像別的男人一樣給心愛的女人買很多好看的衣服和奢侈品，他會在週末替馨馨訂一束鮮花，穿戴整齊帶她去高檔餐廳吃飯；在一筆業務談成以後跟馨馨去旅遊。而馨馨卻認為他們現在擁有的東西來之不易，她不需要這些儀式感，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和金錢！
她拒絕柏楊用心為她準備的禮物，甚至把禮物送去變賣，柏楊給她的驚喜都變成了空歡喜，她甚至要求和柏楊經濟獨立，她只在乎提款卡上的數字。終於，柏楊提出分手，房子、車子和公司都歸馨馨，柏楊說他想要的生活不是這樣的，不能只有工作和錢。當自己有能力為馨馨付出時，她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雖然事業小有所成，但感情卻十分挫敗。
M是一家知名IT公司的技術總監，近兩年公司發展愈來愈好，他也愈來愈忙，薪資待遇也愈來愈高。但就在他風生水起、春風得意的時候，老婆卻突然提出離婚。
M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他不停地打電話、發資訊、寫郵件，翻來覆去地問老婆同樣的問題：我在外面拚死拚活、賺錢養家，供妳吃，供妳喝，讓妳和孩子過好日子，我對妳這麼好，妳還不滿足？為什麼還要和我離婚？
老婆說，不要打電話，不要傳簡訊，能不能找個時間我們面對面好好聊聊？
M說，我很忙的！今天也要加班，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於是老婆說，那就等你有時間我們再說吧！
M同意了。不想一等就是三個月，M一直沒有時間和老婆見面，而當他終於有空和老婆坐在一起時，他們的婚姻已經進入簽訂離婚協定的階段。
M坐到老婆對面的時候，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擔心你連簽離婚協議的時間都沒有。」她接著說，「當初嫁給你是想和你一起奮鬥，好好經營我們的家庭。可結婚後這些年，你眼裡根本就沒有我，也沒有我們這個家。晚上即使已經下班，你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出門應酬，好不容易回家吃頓晚飯，也是一邊吃一邊打工作電話。週末你關在書房裡寫報告，做計畫。無論我和你商量什麼事，你都心不在焉地說『妳看著辦』。有好幾次我對你說『我們離婚吧』，你也點點頭說『你看著辦』。」
離婚以後，M的兒子堅決要和著媽媽一起過，對他沒有絲毫的留戀和不捨。M這才發現，原來在兒子心中，自己是一個不稱職也不值得愛的父親。他幡然悔悟，兒子長這麼大，他很少陪伴他，也沒能見證他的成長。
離婚後，M回到空蕩蕩的家，突然很傷感、很委屈，自己拚命工作究竟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這個家嗎！可現在老婆、兒子都不要他了，他把這個家忙丟了。
職場與家庭是人生的重要內容，哪個更重要？現實且理性的人會說不知道！
虛偽的人會大喊感情至上，不知你有沒有發現，大家真的都好忙！跳槽是家常便飯，分手只需傳個訊息告知對方，就連離婚簽字也一揮而就，痛哭流涕這種戲碼都無心上演。
現實生活中，很多人為了工作放棄了家庭的義務和責任，他們不斷把天秤往工作一側傾斜，以至於把好好的家拆散。
事業和家庭確實很難兩全，但是我們有沒有問過自己，在有限的家庭時間裡，是否做到對家人有品質的陪伴，哪怕是和家人一起吃頓飯，認真聽愛人說幾句話，和孩子玩幾分鐘遊戲？
很多男人認為只要事業有成就可以免去一切責任，用賺到的錢來抵消作為丈夫和父親的失職。殊不知再多的錢也買不到感情，更無法彌補孩子教育中的缺失。只有懂得平衡好家庭與事業的關係，才能安心做好工作，讓家人因你而獲得幸福。
有人會說M是男人，男人總是要拚事業；馨馨是特例，一般女生都更熱愛家庭。可有些人因為熱愛搭上了自己的全部，卻換不回幸福。
朋友和W姐四、五年沒見，再見面時，朋友感覺她好像老了十歲。
曾經的W姐是人見人愛的大美女，從小嬌生慣養長大，十指不沾陽春水，總是打扮得優雅得體。可如今她整個人都浸到柴米油鹽醬醋茶中，整日忙著買菜、做飯、處理家務，忙得如陀螺一般，哪有工夫打理自己。W姐的老公不僅不感念她辛苦操持，反而整天嘲笑她醜八怪、黃臉婆。
W姐一個人帶孩子，每天腦子裡裝的問題就是給孩子增加什麼輔食，送孩子去哪家才藝班，孩子是不是又生病了……漸漸地，她不但與外界隔絕，和老公的共同話題也愈來愈少。
家庭主婦的生活會把女人困於三寸之地，圈子愈來愈小，生活也愈來愈單調，煩瑣的日常生活把她們壓榨得沒有一絲靈氣和活力。
W姐的生活狀態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心理健康。她曾經很開朗，可如今卻變得愈來愈壓抑。過去的她溫柔大方，現在的她卻敏感多疑，經常因為雞毛蒜皮或無中生有的小事和老公吵架。
很多女人在家庭和職場之間，愈來愈重視前者，弱化了個人理想、生活情趣，甚至精神訴求，她們慢慢對此習以為常。女人應該知道，不懂得愛自己、沒有私人空間、沒有社交朋友圈的生活並無益於家庭，無益於夫妻關係的和睦，更無益於教養孩子。
有些人對在婚姻裡製造浪漫的人嗤之以鼻，在他們的心目中，浪漫的生活只存在於小說和影視劇中，現實婚姻裡哪有什麼真正的浪漫。於是，做了父母後，隨之忘了怎麼做夫妻。
鄰居的一個姑娘，剛升級為媽媽那兩年，也是一心撲在偉大的育兒工作上，眼裡、心裡只有寶寶。結婚紀念日那天，丈夫西裝革履，訂了高級餐廳，她卻隨便綁了頭髮，隨手抓起一件便裝就要出門。看到她的樣子，丈夫眼裡的光芒頓時黯淡下去，說：「請妳好好打扮一下可以嗎？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紀念日。」她一聽，火氣上來了，心想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她問老公：「你知道我每天有多忙、多累嗎？」然而她還是在丈夫的要求下，換了長裙，塗了口紅，兩個人開車去了全城最好的旋轉餐廳吃晚餐，最後，她還收到一束來自丈夫精心訂製的玫瑰。
那一刻，望著窗外的熠熠星光，她忽然淚盈於睫。原來婚姻裡的儀式感，是一種被需要感，是將雙方從家庭角色和日常事務裡抽離出來，互相對視，彼此連接，重新找回愛和依戀。從那年之後，他們每年的紀念日，都會放下孩子，放下父母的身分，牽手去赴一個只屬於他們彼此的約會。
你不覺得這樣的儀式感真的很棒嗎？
只有父母彼此相愛的家庭，才會養育出真正快樂的孩子。婚姻中的儀式感，讓我們學會在為生計奔波、為五斗米折腰的現實生活裡，依然保留一個浪漫的遠方。
貝克漢就深諳此道，他先前剛二度結婚，新娘還是維多利亞，結婚近二十年的他們熟悉對方，深愛對方，這次婚禮是想透過一個儀式表明兩人攜手走下去的決心，讓感情昇華。
生活從來不止一面，家庭、事業、健康……如果不能分清主次，同時相容並包，就會出亂子。真正會生活的，能將日子過得輕鬆的人，一定是懂得平衡生活的人。
奈吉．馬許（Nigel Marsh）在TED演講《如何實現工作與生活的平衡》時有一段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他說我們需要看清一個現實，那就是很多人「夜以繼日地工作，從事他們痛恨的職業，目的只是為了購買無用的商品，以博取無關痛癢的鄰居的羡慕」。
對於任何人、任何事，生活中最大的智慧就是要學會平衡。子曰：「過猶不及。」很多事情過少或過多都不和諧。學會平衡，才能真正幸福安定。如果一個人為了工作透支身體，當事業風生水起時，沒了身體作支撐，一切都將成為海市蜃樓。
一個男人為了事業而放棄家庭並不可取，事業不是人生的全部，工作從來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離開而停止運作，但家人卻會因為失去所愛之人而失去幸福。
雖然大多數女人會把家庭作為重心和焦點，但如果失去自主性，沒有獨處的空間，勢必會在家庭生活中鬱鬱寡歡。
最聰明的活法就是懂得平衡，只有平衡好人、事、物之間的關係，才能真正在苟且的生活裡，收藏詩和遠方。
本文出自《儀式感》時報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