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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公寓,
一格格的窗照的進陽光,
卻難以看清外頭的世界,
冷冰的鐵欄杆,將視線分割,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無法完整。
你靠在窗邊從嘴裡緩緩吐出一縷白煙,
指間那一根菸在吸吐之間,一小點的紅色火光又是激情又是冷卻,
心事重重的眉頭從分開那天就總是皺著,
「要付出多少,才能算是足夠了呢?」你在心中自問自答著,灰冷的天空飛過一群要往南方去的候鳥。
這個年代要活得瀟灑還真是不容易,
就算用盡全力,也不一定能夠收割,
難免會認為自己總是在做白工的消極念頭。
從前的自己,恐怕未曾想過現在的自己竟是這般萎靡吧。
畢業後的幾年,我們開始陸續收到朋友捎來的喜帖,
在電子化的年代喜帖也出了電子版,什麼都在進步了,
這樣的現況反而讓仍在迷茫中的人們感到更加徬徨,
怎麼自己還躊躇不前呢?
「結婚」二字對於我們這些二十來歲的人來說,是相當複雜且陌生的,
不清楚在誓言之後等待的是幸福,抑或是一連串的幻滅。
並且,不曉得是同溫層的標準太高,或是婚姻真是太過於現實,總之,還未婚的我們似乎還沒真正忌妒過已婚的人士。
身邊有幾對同居數年的情侶朋友,
一談到這種話題,就只能苦笑地說「還在準備、還在準備啦」。
他站在窗前將菸熄滅,回頭問我:「要付出多少,才能算是足夠了呢?」
我一時答不上話,僅能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呢」
在還沒分開之前,所有人都認為他們肯定會一同步入禮堂走上紅毯,只是因為各種現實成面的因素,將從前願意忍讓的委屈都一併帶了出來,最後八年的感情,就在各自的道歉聲中分道揚鑣了。
身為男孩子,
他在我們這些朋友面前,除了沉著臉之外,
沒有掉過一滴淚。
在很年輕的時候,戀愛可以是純粹的、沒有顧忌的,
隨著年齡漸長,我們生命中所背負的東西越來越多,
每一個決定都無法再隨心所欲了,每一次的抉擇都存在著風險,
稍有一個差錯,需要挽回的就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多更多。
天色漸暗,我們看著對面的公寓某一窗間,也發出紅色的微小光點,一縷心事重重的煙霧往天空飄去,那比我們還要年輕的臉孔也在嘆息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