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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直走!還是拐彎? (下)


文╱靠右停


對於異性戀比較口頭俚語的英文暱稱是Straight,所以Gay常用「直男」來稱呼異性戀男生,有時也就順水推舟的調侃自己,是直不了的「彎男」。

該直走?還是拐彎?
原先闊步直行的,會不會有臨時轉彎,或經過圓環的可能?
繞了太多彎路,是否會想急踩煞車,得到重回筆直大道的機緣?
還是有不少總低調嘗試以蛇行前進的投機份子?

這些Google Map上絕對搜尋不到的精采片段,常活靈活現投影在我「人生走馬燈」上。

宅男網友Pin的路徑指示:直 →彎 →九彎十八拐?

Pin是兩年前在非同志的一般交友網站認識,被我歸類在「對呀對呀」宅男類的普通網友,當時他還是剩一個多月就要退伍的老鳥阿兵哥,黝黑短髮瘦高,長相誠懇又沒太多特色的草食男代表,直覺上就是與我現階段人生,壓根不會有任何交集,另一條直挺挺的平行線。

「…嗯嗯…方便借住你家一晚嗎…哈…」msn突然丟來響聲。
「安怎?你不是在嘉義當兵?要上來台北?」我邊看電視邊敲回應。

「…嗯嗯…準備放退伍假到台北一趟…有兩個工作面試機會…我記得你好像是自己一個人住…不知道…方不方便打擾一晚…借睡一下…就一晚…哈…」Pin字裡行間不斷出現的三個醒目小點點,我必須坦承,當時腦海確實有浮現大約1.069秒的慾念遐思。

隔週Pin如約出現在我住處,看似木訥的他,沒想到是個對味的聊天咖,知道我的性向後,他沒有特別意外的表情,還痴痴地笑說自己「應該」不是同路人,高中時期交過一個隔壁班女友,只牽手沒上床的那種純愛。

夏末午夜,熄燈就寢的雙人床上,瀰漫著肅殺的詭譎氛圍,好不容易擠出睡意的我,先是感受到試探性的觸碰,接著是漸近的呼吸與唇吻。那晚雖然沒有戲劇性的風雨雷電交加,但隔天清晨確實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嗯嗯…你沒想太多吧…別誤會喔…我不是那個意思…哈…」Pin三天後m我。
熊熊想起《盛夏光年》裡,張孝全最後用「永遠的好朋友」來解釋那段早已活生生進入張睿家心理,嘴裡,甚至是身體裡的超友誼關係。

後來的一年裡,「竟然」斷斷續續在Gay Bar與Pin不期而遇,從他身旁的酒友看來,似乎還混得不賴,吃得挺開。但最近半年卻消失的徹底,不經意由另一票臉書網友探知,隱約傳出有認真交往的結婚對象之類消息。

以上,高中死黨Wei與宅男網友Pin看似南轅北轍的生活歷練背景,結果竟是兩人都在「該孝順父母?還是孝順自己?」的人生選擇題中,作出了關鍵性決定,至於是暫時還是永久的答案?還得交給時間。

「千萬不要愛上同志!」這是很多Cover Girl(被蒙在鼓裡成為最佳擋箭牌的女孩)的泣血心聲,畢竟,被迫選擇走入婚姻的Queer Boy與不知情只得認命的Cover Girl,極少有雙贏的勝算,兩方通常都將淪為輸家。

人生原本就是一連串無情且急驟的抉擇過程,而我深信,從A到B永遠有無數種可能,至於選擇直走?拐彎?還是途中偶爾繞過大圓環或爬上小陡坡?真的很難說,也沒個準。

重點是,確定方向後,只管踩下油門,奮力向前,別老左顧右盼,或頻頻回首。也許你就會發現,其實自己的直覺,會遠比狀況不斷的GPS來得更準確可靠些。記得,方向盤永遠都是握在你自己的雙手裡。

老話一句,享受飆速快感的同時,請牢記繫緊「安全帶」,注意路況,小心上路,Drive Saf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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