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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是一切

文╱密絲飄

和一個第一次戀愛的二十歲小男生聊天,很有趣。

「你真的很喜歡她嗎?確定就是她了嗎?」我問。
「欸,這個嘛……」
「嗯,你沒有那麼喜歡她。」遲疑就是最好的證據,我下了結論。
「哎唷,也不是那麼說啦……」小男生有點靦腆,急急辯解:「她生氣的時候我也是會很緊張阿、我也是會繞很遠路去載她阿、下雨的時後也會把傘讓給她自己淋雨阿……」
「好吧,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不喜歡她,只是沒有那麼喜歡而已。」我說。「你想交女朋友,你想戀愛,你想上床,你想做那些電視上演起來很美好但你還沒做過的事,剛好在這個關口,你遇到她,長相帶出門不會讓你丟臉、個性似乎還算合得來,雖然你對這是否就是愛有些疑惑,但,既然都追到了,那還是先『喬』下去再說,對吧?」

一點都不意外小男生會頻頻點頭。
因為類似這樣的心情,誰沒經歷過?

其實我們也不是抱持著「一定要長久」的決心在戀愛吧?
有時候只是感覺很寂寞,先有個伴再說;
有時候只是你受對方吸引、而對方也剛好受你吸引,在一起只是順理成章;
甚至有時候,只是想上床、只是撒尿占地盤、只是閒著沒事幹。
現代人談戀愛也不過就是看對眼就在一起,從認識到變成男女朋友的時間點說不定只有一個禮拜,而下定決心要和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人天長地久,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往往都是在一起之後,享受到了戀愛的甜蜜,培養出了比初識時單純的荷爾蒙吸引更深刻些的情感,希望能一直這麼快樂著、甚至因為交往的時間久了,有很多共有的東西算不清,才開始思考能不能持久這個問題。

可是人生哪有每天好花開的?

最近有個信用卡的廣告,用了卡謬說過的一句話當文案,那句話是這麼說的:「幸福不是一切,人還有責任。」

聽了就想嘆氣,而一嘆氣就知道為什麼戀情長久不了的原因,因為,無法從責任中體會到甘之如飴的快樂。

見過很瘋狂排週年慶特惠組的人,寒風中站五個小時無怨無悔還覺得快樂;
見過很癡迷食物的人,開八小時的車從台北塞到台南吃一碗鱔魚麵也覺得樂得上天堂……
大部分的人都能體會美食的吸引和購物的快樂吧,可是卻不見得能做到這麼瘋狂的程度,
或許,真的要夠喜歡、夠熱愛,才能從責任的壓力中感受到快樂,
而我們對長久的愛情,並沒有我們以為的那麼渴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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