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五個週年紀念日。你傳了Line給我,說今天又要加班睡公司……我想也許你早就忘了這一天。
看著桌上我準備的飯菜,還有你最愛喝的那支紅酒, 我的眼淚很緩慢地滴了下來。
好像是才沒多久之前似的,你每天都急著下班回來吃我煮的飯。就算剛在廚房忙完的我一身油煙,你也硬是要親我一口才肯開動。坐在一旁看著你大口咀嚼著幸福的滿足模樣,我感覺自己的心也被填滿了。
那時候的我們,無論走到哪裡都喜歡緊緊牽著手:逛街的時候,看電影的時候,坐地鐵的時候,散步的時候,睡覺的時候。你笑著說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則這雙手都會一直牽著。
多麼令人著迷的說詞啊!我深深聽進了心裡,把這一刻的感動寫在屬於我們的回憶裡。
「誓言謊言 我都聽著
愛再深 放久了會冷 會產生裂痕
那時候你是把我在手心捧著
而現在你忘了為我 擦去淚痕」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爭吵變得很沉默?是不是因為我們總是以為太了解對方?
以前的我們總在爭吵中指責對方的缺點。幾年過去了,我們認為對方的不完美永遠沒有改變。於是漸漸地,我們疲於溝通,怠惰解釋,甚至連對話都少了。我們的爭吵已不是爭吵,而是主觀地任由無力改變的無奈,來綑綁束縛想要突破現況的勇氣。
是不是我們都太好強了?
好幾次話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吞了進去。因為害怕聽到對方的反對,害怕聽到對方的拒絕,害怕對方已對現狀麻木不仁。所以放不下身段,所以輸不起面子,所以寧願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等待著對方的求和。
「黑暗中沉睡著是你的輪廓
卻碰不到你的靈魂
這一張小小的雙人床讓我迷路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有著同床異夢的悲哀?
即便我們做愛,卻感受不到愛;我們甚至忘了該怎麼親吻對方。我們忘了當初熱烈相愛的衝動,忘了真愛也需要用心經營;忘了無論時間經過多久,都必須認真傾聽對方,理解對方。
我們徹底縱容時間與現實的摩擦,來抹煞曾經決定相愛的決心;我們也漠視愛情裡逐漸缺氧的窘境,讓彼此的熱情一點一點的枯萎;我們對這份關係裡的需求置之不理,直至愛情窒息而死…
「每天就好像背對背的列車 只在深夜裡會合
幸福了然後呢 愛情用什麼在確認
你是不是也記得多久沒有說愛我」
我們曾經相愛,曾經相知,曾經說好要緊緊守護著對方。我們曾經以為兩個人的寂寞永遠不會降臨在你我之間。但如今我們看著彼此熟悉的臉,卻陌生了靈魂。
我們曾經幸福了,但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