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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帶不走,妳最美麗的樣子

《情人》電影裡有兩幕讓我印象深刻,一是女孩和中國情人做愛後,她在其住處給乾枯的植物澆水。另一幕是快要結尾時她依然在那個房間等著中國情人,等的過程夜幕低垂,她起身給植物澆著水,臉龐有一種奇異的悲傷。

 

「房間的白色牆壁、隔離暑熱的布簾、別室通向屋外庭院的拱門……院裡的植物耐不住高溫枯死了,院子周圍環繞著藍色的扶欄。」文字如此描述。

 

後來,從照片上可以看出莒哈絲是喜歡住在有植物的地方,特別像諾弗勒周遭就有很多的樹。她的書桌上也常見擺著一盆插在水中的花,只是花都有些歪歪垂垂的。牆上案上也見到一束束的乾燥花屍。我想莒哈絲喜愛花草植物,可是卻常因為寫作投入到忘我,然後也常忘了替植物澆水和替花瓶的水更新。

 

「他們也許砍伐了三百棵樹齡為六百年的橡樹。我無法動彈,我嚇得彷彿全身癱瘓,就像剛才友人在我面前殺了一個人般。」莒哈絲在《莒哈絲傳》一書裡所收錄的照片有此注說,照片裡的她正處在一堆倒下的木頭裡。

 

影像記錄一個一去不回的光陰,時空的細薄切片,切絲般的細節顯影。

那個瀕臨於毀滅前的美是她老年之後臉部所獨有的。褶皺,有智慧者可以讓美麗深陷在那些重重的凹痕裡。但慾望也可能被一個形象殺死,當影像一再重複時。莒哈絲也深諳這個道理,關於她每個時期的照片都剛剛好,幾張影像夠力道就足夠了。如何呈現自我影像即意味著希望別人如何注視你。

 

未成為作家前的莒哈絲美得迷離,卻有一種飄忽感,還很在意自己的姿態。成為作家的她,就非常接近內在的她之內裡男性特質。

 

作家要美得很有力量,因為那就是其腦其筆,作家沒有力量就是鬆垮,美麗卻鬆垮何用?

 

醜女人的醜不在外表,而在於無可救藥的醜,連精神都無法維繫的一種醜態盡出的可怖。醜女人可一點都不懶,甚至比一般人都還努力營造塑身美容,但怎麼看就是醜。那種醜就是我所謂的無可救藥,因為醜的部分不是可以重新塑造的部分,而是打從裡面一路醜出來,就像一個包裹著毀壞的靈魂不斷地滲透出來的蛆氣。撕開那層昂貴的薄膜,內裡不堪卒睹。

 

可有一種美,歲月奪它不走,腐敗侵它不成,那是精神塑造出來的風姿,莒哈絲和西蒙‧波娃皆是,愈老愈美,愈老愈讓人不捨注目的目光。尤其是西蒙‧波娃,老了反而更好看,老了她那張臉才顯得和其龐大的知識領域相稱。且由於波娃年輕時即盤髮,盤起來的姿態顯得老態,但是臉部還是有一種強要美麗的狀態,所以顯得不協調。不若老之將至時,整個面部的線條和整個盤上去的髮型非常一致,且籠罩在巨大的智慧理性思維的光芒下,讓人深切愛戀的形象。

 

這就是純粹的美感經驗,也是一種感官,也是一種精神。

 

本文出自《最後的情人:莒哈絲海岸》大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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