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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開水般的友情

/馬克

 

我是一個賭徒,我的人生夢想之一就是希望可以成為一名職業賭徒。

 

我知道「十賭九輸」,我知道「賭博會令你傾家蕩產」,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你不覺得其實我們每天做的選擇,都是在跟機率打交道,都是一場場的賭局嗎?

 

當我們做出選擇時,經濟學把我們沒有選到的選項稱為「機會成本」,意即你為了這個選擇所放棄的其他東西。但是每個被你放棄的「機會」,同時也都蘊藏著各種「可能性」──可能會影響你往後的人生,進而讓你成為不同的人的可能性。(在此順便推薦電影《倒帶人生》)這不就是賭博嗎?用現在的決定與未來對賭。賭上自己的時間與一個人在一起,希望得到的報酬是那個叫作愛情的東西;控制不住口腹之欲,想吃下眼前的垃圾食物,賭注是長久以後的身體健康。今天出門要不要帶傘是在與天氣對賭,偷雞摸狗打混摸魚,是在賭不會被人發現。基金、股票、期貨權證不動產等以投資為名的所有事情,都是著眼於未來可能的報酬,而在地震帶上興建水庫與核能電廠的決定,也是一種拿百萬人的生命去與大自然對賭的概念。

 

反正活著,就是在賭,賭著自己,甚至是他人的未來。

 

日常生活的選擇,每個人天天都在打這種賭,不過說到真正用錢去玩的賭博遊戲,在台灣是不合法的,所以鄰近的澳門就成了我日思夜想的休假勝地。我的一則瘋狂記錄是與電台同事同遊澳門,只訂了機票沒有訂住宿,因為這趟旅行我哪兒都沒去,就只是沒日沒夜地在各大賭場中度過了三天。

(完全不是休假啊,比工作還累)

 

去年又有電台同事抽中了澳門機票,所以向身旁友人探問有沒有人想同行,可一起分攤住宿費用。我心中的賭博之火馬上熊熊燃起,馬上說我想去我想去。啊,但是要怎麼跟女友開口說我要跟另一個女生出國呢?就算心裡完全沒鬼,就算行程完全分開,就算女友R 對我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可是一個有女友的人想跟別的女生出遊,這樣可以嗎?

 

還是有點難以開口啊。

 

Anyway,男生就是這樣白目,就算心中已經隱約知道不妥,卻還是要問出口。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氣魄,大概就是我們深受儒家文化薰陶的鐵證吧(挺胸)。經過內心百轉千迴的思緒糾纏後,我小心翼翼地選擇一個自以為自然的時機脫口問她:「欸,我可以跟Maggie 去澳門嗎?」

 

然後不等她的反應,馬上自顧自地接著說:「啊我們行程是分開的啦,我都只會待在賭場裡。」「我跟Maggie 是普通朋友,一點曖昧也沒有,妳可以不用擔心。」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好像為了要增加說服力的解釋,但其實是在掩飾自己明知不對卻還要問的心虛吧。

 

聽完後R 很平靜地回應:「好啊。」一如往常。接著若有所思地說她也想去香港找剛分手沒多久的前男友,反正現在她們是朋友,造訪外地如果有朋友可以帶妳四處晃晃不是很好嗎?

 

欸!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想想。

NONONONONONONONONONONO,不行啊!這怎麼可以,這不行啊。

 

我不是「分手後還能當朋友」那派的,甚至偏激地覺得,分手後還能當朋友,只有兩種可能:從來沒愛過,或是從來沒有停止愛過。

 

曾經為他心動,曾經與他一起旅行,曾經與他合而為一,曾經共享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回憶,面對這樣的一個人,要怎麼把彼此的關係回到普通朋友的位置上呢?

 

說我心胸狹隘也好、思想不成熟也罷,總之現階段的我,還沒有辦法擁抱分手後就可以完美地退回當朋友,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的普通朋友這種概念。

 

我覺得在感情當中的行為準則其實很簡單:「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一篇簡直是中國文化基本教材啊)只是我們常常都忘了換位思考,或是用上了雙重標準。我能接受女友與男性友人單獨旅行嗎?如果不行的話,那為什麼我可以提出想與女性友人單獨出遊的要求呢?

 

在火車上,單身大使吳瑪麗對「非情人的孤男寡女旅行」提出了精闢的見解:一起出遊的這兩人,他們的關係要像白開水一般,才能一起旅行。

 

白開水一般的友情。

 

什麼是白開水一般的友情呢?就是你們的友情,是真正的友情──清清白白、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曖昧或火花。不是自欺欺人式的「有情」;心甘情願地當個工具人,默默地守護對方;明明知道他對妳有感覺,卻佯裝不知地享受著被捧在手心上的溫柔;明明對他有特別的情愫,卻害怕一旦告白會連朋友也當不成;或是安慰自己與彼此,朋友才走得長久,而情人終將會分離,因此壓制住對對方要滿溢的情感。

 

這些假朋友,他們的友情是有情,更別提曾經在一起過,真正有過一段情的前男女朋友了。

 

變質的水就不是白開水了。

 

 

本文出自《為青春出發》啟動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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