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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抱負的落差

作者雪柔‧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臉書營運長,在加入臉書之前,曾任谷歌全球線上銷售和營運部門副總裁,以及美國財政部幕僚長。更早之前,她曾在麥肯錫擔任顧問,在世界銀行擔任研究助理。目前她身兼臉書、華特迪士尼公司、國際婦女會(Women for Women International)、V-Day、ONE的董事,並擔任Lean In基金會(leanin.org)的負責人。桑德伯格畢業於哈佛大學經濟系,哈佛商學院企管碩士。現與先生大維‧高伯格(Dave Goldberg)和一對兒女住在北加州

1987 年秋天,我上了大學,班上同學不分男女,都對學業一樣認真。我不記得曾想過自己未來的工作生涯跟男同學有什麼不同,也不記得曾跟任何人談過將來如何平衡工作和小孩的問題。我和朋友都覺得, 我們將來可以兩者兼顧,在課業、活動與求職上,我們與男生同樣公開、積極競爭。我和外祖母不過是隔了兩個世代,但男女在競技場上似乎已經平等了。

但是,大學畢業二十多年後,我發現世界的演進,並不如我想的那麼多。我的男同學幾乎全在專業領域工作,女同學有些是全職上班族、有些是兼職工作者,跟我母親一樣當家庭主婦兼志工的女同學也為數甚多。這反映出整體的趨勢:相較於同級的男性,大量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在職場上倒退,甚至退出。由於男女投身職場的比例日益懸殊,組織與職場上的導師因此認為應該把資源投資在男性身上,因為統計上來說,男性比較可能繼續留在職場。

洛克菲勒基金會(Rockefeller Foundation) 主席茱蒂絲.羅丹(Judith Rodin)是第一位擔任常春藤大學校長的女性,有一次她對一群年紀與我相仿的女性聽眾說:「我這一代如此拚命,讓妳們這一代每個人都有所選擇。我們堅信選擇很重要,但是我們沒想到妳們有那麼多人,是選擇離開職場。」

乖乖舉手vs. 冒險表達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這一代在男女日益平等的年代中成長,我們覺得平等的趨勢應該會持續改進。如今回想起來,我們太天真、太理想主義了。女性要結合專業和個人期望,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困難許多。工作生涯需要我們投入最大量時間的階段,也是女性生理上符合生育小孩的階段。如果另一半沒有分擔家務、幫忙照顧子女,女性就等於身兼兩份全職工作。職場也沒有跟著進步,並未給予女性彈性,讓女性能兼顧家庭,這些都是我們始料未及的,女性因此措手不及。

如果說我這一代想得太天真了,那之後的世代可能就太務實了。我們懂得太少,現在的女孩則是知道得太多。今天這一代的女孩不是擁有平等機會的第一代,但她們是第一代認識到不見得所有機會都能導向專業成就。今天這一代的女孩,許多看著她們母親原本試圖「事業與家庭兩者兼得」,後來卻不得不有所取捨,而那個被捨棄的,通常是工作。

毫無疑問,在職場上女性具備領導技能,在學校女孩的課業表現日益超越男孩。在OECD 國家,74%的女孩完成高中教育,男孩完成高中教育的比率則是66% 。在台灣,大學畢業生中,女孩佔了近50% 。但是,乖乖聽話、先舉手被點到才能發言,這些在學校被獎勵的行為,到了職場就沒那麼大的價值了。職涯升遷往往需要冒風險與表達自己的看法和長處,但是女孩並不被鼓勵展現這些特質。這點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女孩在學業表現上進步,但女性躍居職場高位的人數,卻沒有同步大幅增加。在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力資源供應鏈上,低階職位塞滿了女性,上升到領導職位的則幾乎清一色都是男性。

這種愈往高階愈選不到女性的現象有很多原因,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領導抱負的落差。我不否認,很多女性在專業上的企圖心,跟許多男性一樣強。但深入分析之後,資料清楚顯示,在一個又一個領域裡,期望晉升到最高階層的男性人數比女性多。麥肯錫2012 年的一項調查,訪問在頂尖企業工作的四千多位員工,結果發現,36%的男性希望當上執行長,女性只有18% 。職務內容為「權力大、有挑戰性、責任重大」的工作,對男性的吸引力比女性大。

雖然領導抱負落差在最高階層最為明顯,但這種差異在職涯晉升的各個階段都很明顯。一份針對大學生的調查顯示,把「當上主管」列為畢業三年內目標的男性比女性多。即便是在受過更高教育的專業族群當中,形容自己「有企圖心」的男性也比女性多。

不過,這種差異很可能在下一代開始轉變。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2012 年一項研究首次發現,在18到34 歲的族群中,把「在高收入的職業或專業裡出人頭地」列為人生重要目標的年輕女性(佔66%),比年輕男性(佔59%)多。最近一份對千禧世代調查的研究也發現,形容自己有企圖心的女性跟男性比例相當。這些都是進步,但即使是在這個新世代,依舊存在著領導抱負落差。同意「我渴望在將來的工作領域中成為領導者」這句話的千禧世代女性,還是比千禧世代男性少。千禧世代的女性,認為自己是「領導者」、「有願景」、「自信」、「願意冒險」的人數,也比同輩的男性少。

既然比較多的男性以擔任領導者為目標,他們達到目標、當上領導者也就不足為奇,更何況女性還必須克服其他種種障礙。這種男女差異的模式,早在進入職場以前就出現了。作家莎曼莎.尹杜斯(Samantha Ettus)和先生一起看女兒的幼稚園紀念冊,每個小孩都回答「長大後想做什麼?」這個問題,尹杜斯和先生注意到,好幾個男孩回答長大後要當總統,但沒有一個女孩說長大後要當總統。

大家認為男性要有事業企圖心,但是企圖心對女性來說,則是可有可無、甚至是負面的。在我們的社會,「她很有企圖心」對女性並不是讚美,積極強勢的女性違反了不成文的社會行為規範。男性有野心、有權勢、成功總是獲得激賞,如果女性展現同樣的特質,卻常遭到社會的懲罰,女性往往必須為成就付出代價。

本文出自《挺身而進》天下雜誌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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